但是罪犯不愿承认,该当如何?
总不能抓起惊堂木拍,再丢下几根木签子上刑吧?
章铭想要为自己开脱,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出声说道:“叶大人,沙城人对外城人从不友善,你当是知晓,老朽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小心行事,顺了他们的心意‘杀’了自己罢了。若不是我洞悉了他们的想法,怎么顺水推舟呢?你可不能一杆子打死老实巴交的好人。”
“那若说沙城人本不排外,是你掀起的这场风波呢?”
“证据。”章铭手中的茶碗盖严实地盖在了茶碗上,“但凡是案子,要定罪必须讲求个实实在在的证据。”
“没有证据。”叶惊阑兀自说了这么一句。
云岫的眉头一蹙。
薛漓沨陷入沉思。
在这个生死局中完全插不上话的曾停将眉头拧成了“川”字,他那张胖乎乎的肉脸能做出这么明显的表情实属不易。
章铭敲敲木桌,“若是无事,更无法定老朽的罪,那老朽先行一步。”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薛漓沨的弯刀抽出,往桌上一劈,刀刃卡进了木头中。
“怎么?薛将军还想让老朽把这条不值钱的命交待在这?老朽曾以为烈风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么威胁恐吓逼人就范的事是做不出的……未曾想到……”他“啧啧”两声,略带嫌弃。
薛漓沨冷眼一睨,“章大人要证据?”
“还得要说得通,立得稳的证据。”章铭是下定了决心要和这里的人杠上了,不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来,他可不认,谁认谁倒霉。
“那好,你在此等待片刻。”话音刚落,薛漓沨起身,甲衣轻响。
叶惊阑叹口气。
云岫双手托腮,手肘压着那张字条。
章铭眼尖地发现,笑声朗朗,“姑娘还留着这呢?就不怕被叶大人以杀人之罪逮进牢里?”
“怕啊。”云岫答得干脆,“更想章大人陪小女子一块儿去吃吃牢饭。”
薛漓沨很快便回来了,抽出砍在桌上的弯刀,收刀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