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盘移到面前,许池嘴角一弯,叮叮咚咚的快速敲击,众人慌忙的将珠花传递,刚到那女子手中,敲击声停,许池笑眯眯,“盼盼是你。”
那叫盼盼的女子似嗔非嗔道,“你们又耍赖。”
她挽着谢长显手臂撒娇道,“谢郎,我刚都看见刚才顾公子拉许公子衣袖。”
谢长显含笑道,“你才情艳绝,怕什么?”
盼盼娇笑,“谢郎最会说话。”
许池催促,“不要耽误游戏进度,盼盼快。”
盼盼瞧着谢长显,眼波流转道,“颦蹙春山入醉乡,口口声声叫我郎。”
众人咦了声,哄然而笑,撺掇着两人对饮。
许池又快速敲击玉盘,这次珠花停在了顾景明手中,顾景明似笑非笑道,“舌送丁香娇欲滴,非蜜非糖滋味长。”
敲击声又频起,停在了宁王萧镇之面前。
萧镇之一直心不在焉的饮酒,珠花不过随手递下一人,没想到他递旁边顾景明,顾景明偏偏不接,抓住萧镇之的双手强行塞他怀中,顾景明笑的前俯后仰,“我不接,许二快停。”
许池立即停下敲击笑,“景明就会欺负小王爷。小王爷,该你了。”
萧镇之摇摇头,颇是无奈。略一思索,他缓缓开口,“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
顾景明摇摇头,“不对,不对,应该是薄汗透衣裳。”
许池笑着推了他一下,“就你话多。”
然后又叮叮咚咚敲击,这次停在了谢长显面前。
谢长显转了下酒杯,漫不经心道,“朝朝暮暮巫山下,为雨为云楚国亡。”
顾景明笑,“楚国如何亡我不敢说,若是盼盼再粘着谢兄,怕是楚国不亡谢郎亡。”
众人笑的意味深长,顾景明凑到谢长显身前,“谢兄,你说盼盼有何妙处?”
谢长显回忆了下,“款款摇曳之姿,甚美。”
众人嘻嘻哈哈,盼盼也掩唇而笑,那柔软身姿艳冶灵动,两汪秋水勾魂摄魄。
顾景明将玉盘移在自己面前,“我来敲。”
说着两根筷子一起叮咚敲击,珠花传了两圈,盼盼拽了下顾景明衣袖,珠花恰停在许池面前。
许池伸手拧了她脸颊一下笑道,“打击报复。”
盼盼含情笑道,“您慧眼如炬。”
许池轻摇折扇,笑的恶劣,“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
陆临霜听了会,起身将船撑到那画舫跟前,举步登舟。
众人瞧见她,对着谢长显笑道,“这不是一直跟着你的小妹子?”
谢长显瞧了她一眼,“是宋家小妹子。”
摩挲着拇指上碧绿通透的扳指,他抬眼笑,“明晚有空吗?来我书房,一起聊聊?”
陆临霜听他说,并未答言,屈膝坐在他旁边,她拿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何必明晚?今晚就有空。”
说完她冷冷的瞧着他。
谢长显摸了摸眉心,遗憾的摇头笑,“我今晚没空。”
顾景明笑眯眯道,“谢兄太不近人情,若是我,现在就有空。”
陆临霜抓起他手起身,谢长显被她猝不及防一拉,手忙撑桌上,“松开我。”
见她没松开,他脸登时黑下来,“我让你松开!”
众人见气氛有些僵,连忙劝解,“宋姑娘请回,今夜我们斗酒,谢兄真没空。”
陆临霜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继续拉他。
谢长显冷冷看着她,“你松不松?”
她倔强的看着他,手反而抓紧。
谢长显气极反笑,“好,你不松的。”
他撑着桌子起身,一身酒气的俯她耳边,“我受够你了。”
说着一把将她拉岸上,铁青着脸拽她走。
陆临霜想掰开他的手,奈何他力气极大,她用劲儿也掰不开,反被他握的手生疼。
中元节大街小巷十分热闹,各家各户节前十几天就用竹条扎了灯笼悬挂,有鸟兽鱼虫形,并绘各种颜色,夜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高竖于瓦檐或露台上。
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平常百姓则竖一旗杆,灯笼两个,满城灯火好似琉璃世界。
谢长显拉着陆临霜在大街小巷穿梭,她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到何处。
寻了个僻静处,谢长显甩开她的手,低头冷冷道,“你这样每天跟着我,我十分讨厌。”
好像被监视一样。
陆临霜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手腕,“谢长显,你除了每日喝酒押妓,你还会干什么?”
谢长显冷笑,“除了这两样,我什么也不会。”
陆临霜疲惫道,“谢长显,你不要再去那些地方了,可不可以。”
他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凭什么听你的。”
陆临霜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从前你问我,美色置于前而心不动者,情必矫也,然好色不如尊贤,近色而远贤人,智者所不为也是何意思,我说,美人在面前而不动心的人,一定是装出来的,然而喜欢美色不如尊崇贤人,接近美色而远离贤人,智慧之人是不会那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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