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来,”周林此时在一旁端起了倒满酒的碗,向着叶白柳举杯,“你马上就要走了,这一碗酒,我敬你。”
周林说的端庄,叶白柳却是听得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没必要这么严肃。”
“是,是该敬老大一杯,”爱酒的张老馋这是也在一旁附和道,“算是多谢了老大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照顾了。”
老魏和陈深也听得连连点头,纷纷举起了碗,敬着叶白柳这个他们曾经的什长。
三人都举起了杯,这下倒是再也不好推脱了,叶白柳只得放下碗,吮了吮手指上的油水,端起了酒碗来一起干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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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山雪营中帐的大门被叶白柳敲响了。
“进来吧。”隔着门,鲍府舟的声音传了出来。
叶白柳推门而入,“头儿,我来了。”
“嗯,”鲍府舟坐在简陋的木案前,头也不抬的问,“,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一次多亏了你啊,要不然,这新老交接的事可真不好办。”
“哦,对了,”鲍府舟抬起头接着问,“营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倒是后我让人送送你?”
叶白柳却是推诿的摇头道,“如今营里缺人,头儿就不必再派人了,我有白冽,一个人反而会更快些。”
“哦......也行。”鲍府舟缓慢的点头,记起了那个蔡谓给自己说过的雪山兽王。
他接着问,“那你决定什么时候走?日子定好了吗?不是我催你啊,想必你也比我更清楚,别看这两天雪下的小,入了秋已经有些日子了,大雪就要来了,到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多谢头儿关心,其实我想的也就是这两天,明天或者后天,我是一定要走的。”叶白柳笑着说。
鲍府舟点点头,起身从背后的木架上翻找出了什么来,走到叶白柳的身前,递给了他,“这是你的军户铁牒,能证明你现在的身份,是该给你的时候了。”
乌黑色的铁牌入手较沉,凹凸感分明,叶白柳低头翻转着看了看。
铁牌的正面凸起的部分,是北州驻军的金戈旌旗图案,反面凸起的部分,是两行的小字,“北州甲字,调度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