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铃的三张订单,为刘子墨带走了近千件衬衣,刘师父来来回回跑了三趟。发完货后,刘子墨按照以前的方法,给周玲拓了三个码的版,正式放弃了燕子领衬衣,把版让给了周铃。
周玲发完订单上的货,又接了几百件格子衬衣和千把条格子裙的订单,没有回厂,而是直奔中大布匹市场。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对于拿货,周铃已经是轻车熟路。她很快又拿了四五十条布,叫了两个熟麻木,一车送到了自己厂里,另一车亲自押货送到了上涌中约一巷许师父那里。
刘子墨没带多少钱,他付完陈老板的货款后,手中的钱已所剩无几了。
刘子墨昨天和周铃约好了一起跑布匹市场的,时间已是下午了,周铃却仍未露面,刘子墨心急如焚,只好给周铃打电话。
周铃的BP机响了无数遍,她并没有打算回电话,仍然和许师父在商量裁货的事情,许师父那里专做网纱裙和A字裙,连同里布在一起,一共四十个布,需要裁四版,订单上A字裙的量明显大于网纱裙,裁货时,A字裙优先,细节问题千头万绪,周铃与许师父商讨起来没完没了,许师父熬夜到了天亮,眼睛都睁不开,可又不敢得罪像周铃这样的大老板,只能一边打盹,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周铃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是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
周铃始终不回电话,刘子墨以为她的BP机没电了,心想周铃迟早都会回厂的,便不再继续拨打她的BP机了。
刘子墨转而拨打了刘忠的BP机,刘忠很快就回了电话。
“喂!是哪位呀?”
“大大,我是子墨,我来广州的这几天,档口的生意怎么样啊?”
“什么生意呀?鬼意呀?你进的都是些么B货呀?光鬼次品,这几天,天天跟别个扯皮,还好,我们刘嘎屋地人多,不然的话,捅拢胡打。”
“么情况呀?一件衣服四块五毛钱,纯丢也没多大个事,还值得和别个扯个皮吧?冷那们怎么想地呀?做生意要讲诚信,衣服都是人做的,有次品,该换就换,跟别个扯皮,以强凌弱,是生意中的大忌。”
“你晓得个屁,屋地人团结,别个才不敢欺负,要不是信儿拿火,震得住堂门,屋地摊子都被别个掀打,以后这个货,你不要进了,害死人。”
“大大,我心平气和地跟冷那讲,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别个进货进了次品,心里肯定不舒服,冷那还不跟别个换,这怎么说得过去,不换可以,冷那还和自己的兄弟跟别个讲狠,冷那这种态度想把生意做好,难!”
“你少跟我罗结(啰嗦),别个跟我帮忙还帮错了,以后,你要是出了么事,休想任何人跟你帮忙。”
“现在是法制社会,不是讲打讲杀,三爷欺两爷的年代,冷那们这种行为是典型的欺行霸市,如果找到了受害方,必须给别个道歉。”
“放你的屁,你晓得个么事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怀化那几个鬼打架,被信儿许了服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麻烦了。”
“唉!冷那这样搞,非把我这么红火的生意搞塌火不可,我不和冷那说了,也说不服冷那,冷那有事先去忙吧!”刘子墨长叹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委屈的泪水长流不止。六千件文化衫出现了几件次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名声做臭?做生意不讲诚信,你怎么在生意场上立足啊?
刘子墨越想越气,他又拨通了李军的BP机,过了一会儿,李军回了个电话。
“喂!您是哪位呀?”
“舅舅,我是子墨,听说大大跟自己的客户扯了皮,是么回事啊?”
“这几天,我在忙转让档口和准备搬家的事,对这个情况不是蛮了解,喂!你稍等一下,蓉儿就在前面,我喊她来跟你说,蓉儿,蓉儿,快来接个电话。”李军拿着话筒,一只脚迈了出去,伸出脑袋,扯着嗓子喊道。
刘蓉听到喊声,迟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说:“舅舅,冷那在喊我吧?”
“是地,是地,你快来。”李军用力地点了点头说。
刘蓉跑了过来,李军把话筒递给了她说:“是墨儿,他问你和客户吵架的事。”
“哥哥,我没和客户吵架,是大大和信爷他们喝了点酒,刚好怀化的那个大客户来换货,语气有点冲,被信爷他们凶了一顿,还要打人家,那个客户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走了。”
“信爷他们想干什么?和气生财,他们不懂吗?为换货跟客户扯皮,你让其他的客户怎么想?还有人敢到你家进货吗?”
“我什么话都没说,你怎么怪到了我的头上,你进的那些文化衫,有许多字都没有印全,只要别个拿来换,我都会给别个换,怀化的那个客户上次拿了两百多件,这回换得有点多,还有两件好像穿过,大大他们才和别个扯的皮。”
“我跟你们说,六千件文化衫出现一两百件次品,是很正常的,有问题你要尽量跟别个调换,还要向别个道歉,不管货是不是你做的,只要是你家的产品,你就要对自己的产品负责,有些可以免责的,客户也应该能够理解,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我不得而知,但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一定要阻止大大这种欺行霸市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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