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病房里只剩下温月白和乔敛右,她抱着孩子,靠在床上,问他:“怎么,想想他的大名吧。”
乔敛右拉开床边的椅子说:“就叫乔承,这样不是很好?”
温月白片刻的诧异过后,倒是点了点头:“这也好听,不过我以为你会想要自己给他起名字。”
乔敛右有点无奈:“我就那么霸道?”
温月白看着他不说话。
乔敛右:“……”
他觉得他养了一只猫,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哄猫,结果最后发现,可能是猫在哄他,在让着他。
这是温月白现在的眼神给他的发现。
好像他突然不作了,这只猫反而愣住了似的。
乔敛右说:“天哪!”
温月白忍不住笑了:“好。”她最后敲定了名字,“就叫乔承。”
我们的承承。
是承担的承,也是承诺的承。
这样就很好。
乔敛右点头,“承承。”
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头对着乔敛右笑了出来。
乔敛右抬手碰了碰他的脸,宠溺之情藏也藏不住。
那一边,吴玉和苏贺走出了医院。
他们本是应该分道扬镳的。
可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地都愣了一下,彼此看着彼此,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却也不想就这样离开。
“去喝一杯吗?”吴玉突然说。
苏贺微微反应了一下:“现在也不早了,你不需要回去吗?”
听到他那么客气的语气,吴玉偏开了脸,眼里闪过一丝晦涩的自嘲。
“不在乎这点时间。”吴玉顿了一下说,“明天,我再走,也不迟。”
苏贺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有多浓烈地喜欢过这个人,现在就有多排斥这个人的靠近,所以他还是拒绝了:“我有点困了,最近已经在试着早睡,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吴玉没有反应。
须臾,在苏贺试着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吴玉嘲讽道:“只不过是喝杯酒而已,都不敢了吗?”
苏贺闻言,回过头看着他:“我是真的在试着早睡了,现在已经不早了。”
看到苏贺那么认真,显然不是作假,但是吴玉仍然选择无理取闹地开了口:“那就买酒回你家喝,我还没去过你在这里的住处呢。”
苏贺叹了口气:“算了,去酒吧吧。”
他不想私人住处被吴玉走进去,没必要。
还不如去酒吧。
吴玉看了他一眼:“你让我想到了一句话。”
苏贺:“什么?”
吴玉道:“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苏贺:“……”
吴玉看穿了他,所以才说要去他家的。
苏贺只是笑了笑,说:“那又怎么样?”
吴玉摇了摇头:“不能怎么样。”
很多问题只能阐述,却不能解决。
苏贺转身离开。
吴玉慢慢跟在苏贺的背后,他看着他的背影,事到如今,他吴玉又能拿苏贺怎么样呢?!
他谁不是,谁都不算。
等以后苏贺身边有了人——迟早的事,他吴玉就连跟他喝一杯酒的机会恐怕都没有了。
因为在明天离开这座城市后,苏贺就不会再联系他。
苏贺看着地上他们移动的影子,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似乎还能记得他们从前多亲密,然后从陌生到亲密这么难,而从亲密到陌生,却那么快,那么容易。
他没什么好说的。
也许,生而在世,百分之九十五的关系,都是依照这样的过程,继续或结束的。
他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以后更排斥去建立一段关系了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一个人,保持不痛不痒的,又有什么不好?!
他们一路无话地走到了酒吧里,两个人要了两瓶威士忌,各喝各的酒,吴玉先默不作声地喝完了,又要了一瓶……
他坐在心不在焉的苏贺旁边,又以可见的速度喝完了第二瓶,跟侍从要了第三瓶威士忌。
在他提出要求的时候,苏贺终于回神了一般,蹙眉看着他,对侍从说:“别听他的,我们这儿还有酒,先不要了。”
侍从犹豫地看向了吴玉。
苏贺刚想赶人,吴玉就发了话:“谁说的这里有酒……”
吴玉冷冷地看着苏贺:“那是你的酒,不是我的酒,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苏贺嘴角微微下沉:“难道你想要喝醉吗?”
吴玉:“来了酒吧不喝酒干什么?”
苏贺无奈地压下那口气:“那也不用喝那么多。喝醉了怎么办?”
“醉了就醉了,我难道连醉,都不敢醉了吗?难道我连醉酒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苏贺从来没见过那么不讲道理的吴玉,他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吴玉呵斥侍从叫侍从拿酒过来,在侍从走后,他说:“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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