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真是说,骆帜这反应也实在有些太过度了。
蒋闽并不是一定要来叫孟子固跟他一起回去,只是因为,当初湛准打了两把假的缉邪刃,而一把,他自己背着,用来转移狐族的视线。而还有一把,由蒋闽背着,用以让狐族确信,湛准身上背着的那把是真的。而真正的缉邪刃呢,其实是在孟子固身上。所以,这次,蒋闽过来,其实只是为了要把缉邪刃拿回来罢了,至于孟子固呢。
按照他那脾气,即便是蒋闽不叫他,他自己听说蒋闽走了,也会不顾一切地跟着一起来的。
“骆当家何出此言啊?子固是我康伯府吏员,我今日来此,只是为了与他说明情况,即便是他不愿意去,我非他上级,他完全可以选择不与我一起。至于令妹,自然是要留在义芜的。怎么却说是我害死了他?”
听着蒋闽的话,骆帜是更加激动了,“叫你滚你就滚!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还不懂吗,那孟子固是个什么性子你会不知道?他若是晓得你要回松都?莫非他还能不跟着?至于我妹妹呢,她现在有孕在身,但是她的性子可一点和从前没变,若是晓得孟子固要去松都,她决计是要跟随前去的。所以!你赶紧给老子走!趁着孟子固和我妹妹还不知晓这事,悄悄地走!不要留下一点儿痕迹!在我妹妹把孩子生下来之前,我哪儿也不会让她去。”
蒋闽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可是,孟子固事小,缉邪刃却是事大啊。孟子固当然可以不去松都,但缉邪刃决计是要去的。可是,若是想在不告知孟子固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去松都,并且拿到缉邪刃,那谈何容易啊?
所以,蒋闽自然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连累骆家人,可是,实在是因为没有缉邪刃难以成事,所以,他几乎是愣在了原地,想走,却又不能走。
而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呼喊进入了蒋闽的耳朵。
“诶!这不是晏池公子么!你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夫君,你快看看,这是谁来了!”
有个妇人进到屋子里,说是妇人,并不是她容貌有多衰老,只是肚子实在是大得显眼,她现在已经怀胎有六月了,是几乎最为明显的时候,而跟在她身后,则是一名背着木刀的老实男人。
“少君。”
见着蒋闽,孟子固仍然还是从前的那副样子,恭敬行礼先喊了一句,“少君是来寻我的?”
湛准站在原地,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那边的骆帜挤眉弄眼地给他使着眼色,可最终,蒋闽终究还是个老实人,他只是微微颔首。
而接下来,也算是顺其自然的,在孟子固和骆姝二人的口头逼问下,蒋闽在极其被动的情况下说出了自己此来的缘由。
果不其然的,依照着孟坚的性子,他干脆是当场跪下,铿锵言道:“无论少君去往哪里,孟坚必当生死相随!”
而他那位妻子也算是个难得的烈性女子,听到自己丈夫如此说话,她也是完全不顾自己那六个月大的肚子,跟着嚷嚷道:“夫君去哪我也要要去!”
这可让蒋闽尴尬不已,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惹得那边的骆帜是暴跳如雷。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会如此的不懂事!”
若是一年多前,这位骆二公子是断然没有资格这样说蒋闽他们的,可是,现在的骆当家的却是有资格,因为,对比起来,的确是骆帜更为稳重,而蒋闽却显得有些意气用事了。
“罢了!”
知道无法说服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骆帜也是懒得再白费口舌,而是将手一扬,大声道:“既如此,小爷我也要跟着去。”随后,他便将眼睛瞪向了蒋闽:“若是我妹妹和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小爷一定当场宰了你!”
而就因为这话,孟坚几乎是当场与他打了起来,最后在蒋闽的劝架之下才使得局势没变得太过难看。
第二天时,骆帜便选了镇上最好的马和最好的车,还挑选了最好的扈从,虽然最后被蒲婉说不用而遣回去了。就这样,五人加上一个已经生出来了的孩子以及一个在肚子里的孩子,七马二车,便向着松都城的方向上路了。
而期间,蒋闽也跟柏城发了一道信件,这是孟子固的建议,并不是什么命令,只是向尹寺告知一声,至于来不来,都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在车马行进途中,信件很快便送到了柏城。
这一日,柏城康伯府主事,灵石持器卫魁,还未到而立之年的尹寺尹光才从康伯府回到自己家府上,仍是如往常一样的光景,好酒好菜,以及一个爱子如命的父亲。
“爹。”
等得菜吃得差不多了,府里的其他人都下去了,面对着一个醉醺醺的尹老爷,尹寺却是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此行有多艰险,说不定,去了,就再也无法回来了。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尹寺才更要去。若是以前的尹寺便罢了,去不去都无多大的意义,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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