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郸突然觉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想了两个多小时,想薄衾来的时候,要如何解释孩子是他的,然后告诉他这几个月来自己的挣扎,然后让他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喜欢她一下下,不要很多,就一点点就好。
可薄衾面无表情的脸和狠厉的表情,让她好不容易萌生出来的勇气,全数褪去,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找薄衾。
她呆滞的看着他,茫然无措。
那表情,像是受伤的小动物,楚楚可怜,薄衾唾弃自己,可又无法接受现在的情况。
他不知道伤害她的人是谁,这个孩子是她自愿的还是别人强迫的?
他焦躁,他不安,他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命力最重要的东西,他担心问出口,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看到简郸这么在乎这个孩子,他嫉妒,双眼嫉妒得发红。
简郸本该是他的。
他弄丢了简郸,然后现在却以这么恶劣的态度对待简郸,他不是个东西。
从心底深处生出对自己的厌恶,薄衾转过身,背对简郸,“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简郸看他转过身去,泪水包不住,簌簌下流,而她的脸色苍白吓人,他嫌弃她,他果然在嫌弃她,虽然知道,他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这么厌恶不开心,那如果是他的,他会不会觉得更加恶心?
简郸心脏一抽一抽的痛,她突然后悔给薄衾打了这通电话。
她闭了闭眼睛,“衾叔叔,对不起,让你突然跑这么远见我,我不跟你回去了。”
薄衾浑身一僵,然后一震,不可思议的扭头看过去,就看到简郸闭着眼睛,将脸转到一边,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他的脸色黑沉至极。
“简郸,你觉得,我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
那你告诉我,你联系我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我来,羞辱我?”
羞辱他?
简郸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