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杰缩回手,尴尬的笑了笑,又坐了回去。
倒是陈羽觉得有几分新鲜,双手托着下巴,看看女经理又瞅瞅任尔风,眼珠转的飞快不知想些什么。
把茶壶斟满,见每片茶叶浸润在清冽的泉水中,任尔风深吸一口茶香,把铁壶放回泥炉上,再抬眸看向没有因等待露出丝毫不满的女经理:“好的,这幅字我就收下了,麻烦您向老板转达我的谢意。”
待人走后,倪杰纳闷:“这字挂在那么显眼的位置,肯定是极看重了。那老板和你素不相识的,好好的怎么就送你了?”
任尔风撩了一眼被搁在桌角的锦盒,给倪杰添上一杯茶,“不清楚。”壶口又对准陈羽的杯盏,眸光在陈羽翘起的唇角上略过:“老师,你说这老板为何会突然送我一幅字?”
有缘人这种鬼话,还当糊弄三岁小孩?
在任尔风这阴恻恻的声音中,陈羽颤了颤,慌忙把锦盒打开取出“字”,她除了认识上写的叫“等”之外看不出什么名堂,卷起重新装入锦盒佯装气愤道:“我请你们来,送字也应该送给我才对!”
忽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陈羽的话语一字不落进入来人耳内,只听一声轻笑调侃:“送你?送你,你看得懂吗?”
众人把目光移向门口。
在古典壁灯的晕染下,来人长身玉立,高级感十足的休闲西装把之衬托的矜贵优雅。
任尔风双指摩擦着杯盏,眼眸半眯低下头去。
陈羽平日最讨厌别人讽刺她没文化,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舞蹈上,自然其他方面相较同龄人比较薄弱,可此时被这个十来岁的小男生嘲讽。
是可忍孰不可忍!
遂,双手叉腰猛地站了起来,如一只正在喷火的茶壶:“臭小子!少说一句会憋死?”
来人掀掀眼皮,吐出一字:“会。”
陈羽气的满脸胀红,怒视着他,冲冲下了地台套上鞋,欲施展掐人大法,“臭小子,你把我从大老远带来,就是为了气我的?”
化成灰也记得的嗓音,让任尔风执杯的手紧了紧,敢情儿今天这东道主另有其人,任尔风不知该庆幸她保住了刚拿到手热乎乎的奖金,还是该气愤她家陈老师半字未露。
“你怎么想就是什么咯。”扫了眼如喷火龙状的陈羽,陆辰睿摊了摊手,清亮的眼眸看向茶几后神色如常的任尔风,以及她对面由于陆辰睿的出现,惊讶的嘴张的比蛤蟆还大的倪杰。
收回视线,陆辰睿从上到下打量陈羽一圈,幽幽道:“看来你的似水温柔只会在林煜面前展现了。要不要让他来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
林煜二字就如同把电池掰了的电动玩具,陈羽状似恶狠狠瞪了男生一眼,但这眼神像卸了箭的弓,软绵绵没什么攻击力。
陆辰睿从她身边绕过,鞋也不脱大咧咧的走上地台,还不忘再刺陈羽一句:“都分手这么久了,一提起前男友立马老虎变猫,陈姐姐,你也是够厉害的。”
倪杰再惊:“什么!陈姐你竟然有男朋友,还都已经分手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辰睿在倪杰身旁停下,俯视着坐在蒲团之上,脸上每个毛孔都写着不敢置信的倪杰,俯身勾唇道:“要不要我向你透露?”
“好……好啊!”倪杰觉得这人离自己太近,陆辰睿俊美如斯的容颜给倪杰造成很大的压迫感,但蠢蠢欲动的八卦因子促使他点头如蒜,眼前这人也非下午在舞台上那么令人生厌。
陆辰睿笑意顿收,直起身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想听我舅妈的八卦,做梦!”
“舅妈!什么舅妈?谁是你舅妈?”
“你看这里谁最像鸵鸟?谁就是我舅妈?”
“什么舅妈!臭小子别瞎说!”
倪杰看着对面脊背崩的笔直,就像故意做给谁看的师妹,再扫向巴不得钻到桌子底下的陈羽,立马嗷嗷大叫:“陈姐才不是你舅妈,她是我未来嫂子。”
“呵!”男生呼出一声算是敷衍,显然他找到了更值得他费心的事。
他走到任尔风身旁站立不动,他就想看看至他进门之后,还没正眼瞧过他的人儿要装到几时。
任尔风心不在焉,杯中之水溢出来之时,终于听到上方传来的轻笑声,深知再也装不过去,索性起身伸手:“没想到能再次见到陆评委真是荣幸至极。”
陆辰睿在心底冷冷一笑,表面依旧如谦谦君子,搭上任尔风的手握紧:“再次见到任选手是陆某的荣幸才对。”
任尔风礼貌的笑笑欲想抽回手,不料陆辰睿暗处使阴招攥的生疼,笑意顿敛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岂敢岂敢。”
女孩笑靥如花在陆辰睿眼中却尤为碍眼,师兄在场竟敢跟他装不认识?陆辰睿此时格外不爽,就宛如打小被他看中的猪崽儿,如今长大了却往别家猪窝钻,这叫什么道理。
便道:“任选手今天一举斩获桂冠,想必不会吝啬请尊师吃顿便饭,陆某在此沾光就先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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