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受命必封禅。封,增高也。禅,广厚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故增泰山之高以报天,禅梁父之址以报地史称无怀、伏羲、神农、炎帝、黄帝、颛顼、帝喾、尧、舜,皆封泰山,禅云云。禹封泰山,禅会稽。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秦始皇封泰山,禅梁甫。汉武封泰山,禅梁甫、肃然及蒿里、石闾,修封者凡五是也。”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无数游人登高望远,登临泰山,而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有那么个不起眼的布衣中年,背着一把其貌不扬的黄罗伞,早早地登上石阶,一人独行,背影萧索。
他的双脚无数次起起落落,踩响一个又一个石阶,仿佛井然有序的乐声,清脆而又悠扬。
与其说是登山,不如说在拜山。
他的脚步看似随心而动,可若是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脚步正重叠在前人的脚印里,如同与大道契合,无声撞响着天地。
登山之人,都为求道。
好似当年,洞溪里的迁客骚人,都是为了求缘。
当初的人,为了桃花鱼。
现在的人,为了一睹风采。
桃花鱼只一尾,是大道独行。
但大道风采,是有目共睹,不问多寡。
所以,登临泰山,游客们反而走的不会太过急促。
有心人走走停停,让思绪和内心沉浸在山野的自然之声。
有些人,放弃了修为,放下了境界,徒步登山,累了,便靠一棵老松休息片刻,反而越发地安静与安逸。
闭上眼,仿佛又是一座乾坤。
九洲之大,能让人如同身临仙境的也只有这一座山。
布衣中年正走着,忽然身后响起了扑棱棱的声音,不由得回头一看,却是些五彩缤纷的锦雀云集至此,有那么一只锦雀更大胆地落在他的肩头。
“那个谁,你不准动。”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那声音充满了暴戾恣睢,任谁都觉得凶神恶煞。
锦雀们听了,顿时叽叽喳喳地一哄而散。
唯有布衣中年肩头的锦雀瑟瑟发抖地躲着,不敢离开。
那人身手敏捷,修为更是不俗,撑开武势,封绝一方,在武势之中快如闪电,当即举手来抓。
眼看就要得逞,布衣中年忽然向后退了一步。
那人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猢狲,竟敢为难本大爷,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将你扔到谷底,叫你永世不得投胎?”
暴怒之时,他手上可丝毫不慢,脚底更像是插了双翼,腾转挪移,无不暗合六合游身法,招招直奔锦雀去。
但他快,布衣中年更快,脚下就像打了滑,一退再退,始终拉开一层石阶的距离。
“猢狲,你给我站住。”
几番争斗下来,那人终于意识到眼前人不可力敌,当即停了下来,大吼一声,不知惊起多少飞鸟。
布衣中年果真停下,静静地看着他。
“交出锦雀,我饶你不死。”
他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布衣中年笑了笑,转身便走。
“你可知我是谁?”
布衣中年不予理睬。
“吾乃龙阳洲徵阳宗武隆星曹涪陵,如敢凌驾吾之上???”
那人怒吼一声,声震寰宇。
布衣中年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
那人见他停下来,误以为他害怕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哼道,“猢狲,我劝你最好不要自取其辱,否则待会下了山,休怪我动用一洲之力,杀了你。”
布衣中年看着他,眼神慢慢地变成嘲讽,“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更姓,龙阳洲徵阳宗武隆星曹涪陵是也。”
砰!
话音刚落,那个温柔的布衣中年就戾气横生,一脸凶相地按住他的额头,狠狠地将他按在石阶。
“你也配叫曹涪陵???”
“徵阳宗武者,还不速来救我,更待何时???”
这一刻,那人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脱口而出。
接着,一道道黑袍身影站了出来,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布衣中年。
“放开武隆星,我们就留你个全尸。”
布衣中年嘴角一撇,另一只手陡然抓起一粒石子,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投掷出去,当场贯穿了说话之人的眉心。
然后,他拎起那人,就像拎着个鸡,左右晃了两下,“徵阳宗武夫气是不传之秘,你身怀武夫气,确实有资格冒充他。”
那人闻声,如坠冰窟,能一语道破他的武夫气,眼前人的修为绝对比自己更高,而且还不止一个台阶,所以他当场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尿止不住地往下流。
“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是没用的,看似示弱,实则暗中蓄力,准备用这只手趁我不备,一击毙命。”
布衣中年无情地捏着他那只蠢蠢欲动的胳膊,用力一振,无声震散了他一身的真气。
“虚张声势,示敌以弱,能屈能伸,若是放在别处,还真就让你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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