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单薄的身子颤抖着,惶恐得顿时瘫软在地,哭哭啼啼的道:
“方才二娘说在宴席上未吃饱,馋那席上的鱼翅鲜羹和羊肉胡饼,让奴婢再去厨屋那边取些,奴婢去取了回来,二娘就没了踪影。”
“你这贱婢,她的鬼话你也敢信”,周氏气急败坏的怒瞪着她:“还不快去找,找不到那小妖孽,我定要活剐了你不成。”
惠儿眼见着她快要气出病来,心里突然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连忙道:“夫人,二娘会不会去了........”
侍女的话还未说完,周氏就已察觉出不妙,鼓瞪着双眼大骂道:“这小妖孽,这小妖孽”,
一边骂着一边匆匆往厢房外面冲了出去。
惠儿、秋萍紧跟在周氏身后,主仆几人脚下如带了风一样,着急忙慌的朝着前院客堂赶去。
刚到客堂的门口,却见苏宁儿慢悠悠的从棠华院那边的廊坊走了过来。
苏宁儿突然撞见这主仆三人,委实有些诧异。
瞧着周氏脸色无比难看,也不知又是谁将她气成了如此模样,只得温笑着与她躬了躬身:“婶婶可要进去?”
周氏听着她这话总觉有些深意,紧盯着她,疑惑的问道:“宁儿呀,你、你怎么在外面,庆王殿下呢?”
苏宁儿紧着下颚,向里面示意了眼:“想必殿下还在客堂之中吧。”
周氏将信将疑的凑到门边驻足听了听,并无多大的动静,刚要转过身来,却又忽然听到一丝异样的声响。
妇人立时勃然大怒,怒冲冲的踹门而入,亲眼瞧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女儿正亲切妩媚的服侍着庆王,左右一个“姐夫、殿下”殷切的唤着。
苏宁儿听到声音也是额间一凛,紧跟着主仆几人步了进去。
抬眼看时,却被眼前情景怔住,呆在原地愣愣的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事实。
自己只不过去了趟更衣室,回来就见口口声声说要一生一世真心待她的男人与自己堂妹勾搭在了一起,衣衫不整的,尽显恩爱缠绵。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方才这位尊贵的王爷才说过此生都认定了自己。
这男人变心果然是比翻书还快。
也不由得她发怒,周氏就瞪红了双眼,抢先破口大骂道:“苏凝香,你这小孽障。”
苏凝香吓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惊慌失措的整理着略显凌乱的衣衫,口里语无伦次的呢喃道:“阿娘,香儿,姐夫与香儿.......”
庆王尚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冷不防就瞧见不远处一双失望的眼神正锐利凶狠的投射了过来。
他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脑子里顿时陷入一片空白,又将头努力的摇晃了一阵,才渐渐清醒过来。
费劲脑汁的回想了一遍,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不断涌入脑海中,对方才发生的事情才大致有了些印象。
恼怒的察视了遍全身上下,束着的腰带已然被扯开,内里的衫子也已露了出来,边髻乱糟糟的,甚是凌乱。
如果不是周氏与苏宁儿进来及时,他怕自己就要铸成大错。
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他有些纳闷。
大约记得自己并没喝太多酒,自己也不至于这般不谨慎。
他后知后觉的才意识到可能是遭了苏二娘这小姑奶奶的算计,惨白的脸上立时变得如死灰一般没了一点朝气。
苏凝香看着长姐、母亲齐齐而至,也是后怕不已,拉拽着庆王衣角楚楚可怜的央求道:“姐夫,你答应香儿,要护着香儿的。”
庆王瞪红了双眼,面上已是青筋暴露,神情呆滞的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姐夫。”
“本王不想动手打女人。”
苏凝香却不依不饶,也不顾苏宁儿与周氏的感受,仍要苦命央求:“姐夫,香儿对你一片赤诚,姐夫方才肯怜惜香儿,为何此刻当着长姐与我阿娘的面,却要这般对香儿,姐夫莫非是害羞了,香儿仰慕姐夫,香儿发誓往后会比长姐做得更好。”
庆王再也忍无可忍,紧咬着牙关,扬起手来奋力一巴掌狠狠煽到了她的脸上,大骂道:“苏二娘,你如此不懂廉耻,竟敢使出这等卑劣手段算计本王,本王就算是自甘堕落,娶了那司农寺里的贱奴,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呜呜呜”,苏凝香被那迎面而来的一巴掌打得精神恍惚,委屈的匍匐在地上啼哭得更加伤心。
周氏吓得浑身一哆嗦,也连忙扑倒在地,诚惶诚恐的道:“殿下,都是奴家教女无方,都是奴家的过错,还请殿下看在奴家全心全意为殿下张罗这桩婚事的份上饶过这小孽畜。”
苏宁儿心里的愤怒早已写满了脸上,这娘俩还真是厉害得紧,做母亲的拼死要将自己塞入庆王府,做女儿的却又费尽心机的来搅和这桩婚事。
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耸人听闻的事情吗?
庆王也是无动于衷,他的目光一直与苏宁儿面面相觑着,清楚的意识到两人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了。
周氏害怕他会责罚自己的女儿,又担心女儿名节被毁,从此无人敢与她议亲,一时间焦头烂额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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