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眼尾逐渐染上一抹红,不明所以的哼笑一声,嗓音中充斥着浓烈的不屑和怒意。
季云初对上那一瞥,神经紧绷到极致,只觉后脊梁骨上倏地冒起一层寒意,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当自己是镶金的白莲花吗,人人都抢着要?”孟深气得破口大骂:“也不拿镜子照照,就你那清汤寡淡的模样,哪里比得上余小晚一根脚趾头?”
一番话连嘲带讽。
毒辣,且不留情面。
季云初悄悄握紧了双拳,简直想生撕了孟深。
她这辈子最憎恶的便是别人说她相貌比不上余晚,不就一个爆发户之女,一身铜臭味,还是个人人嗤之以鼻的纨绔子弟,整天打架斗殴没点正形,哪里比得上她半分?
“云初,还没解决吗?”
这时,一道温柔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
来人戴着超大的墨镜,遮挡住大半张脸,能看得出来个漂亮的贵妇人。
余晚脸色蓦然一变,漆黑的眸底蓄积了震惊,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颤了颤。
是她!
她来干什么?
哦,对了,她是为季云初来的。
余晚挑眉嗤笑,经历过震惊、失望、不解后慢慢化为嘲讽。
几次三番和季云初同台演出,把她推上云巅之上。这回,还放下所谓的面子,不怕被媒体曝光,来到警察局。
然而却是连见她一面,都要靠经纪人代劳。
呵。
真踏马够讽刺的!
她往下拉了拉鸭舌帽,檐遮大半眼睛。
眼不见为净。
季云初侧身,抬脚迎上去,声音里的意外和惊喜不加掩饰:“肖姨,您怎么过来了?我马上就好。”
肖苓微皱了下眉头:“要不要我帮忙?”
闻言,季云初眼里迸发出一道亮光,下一刻又消失,她摇着头说道:“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肖姨您快回到车上去吧,要是被媒体拍到就不好了。”
说话间,她眼圈慢慢变红,像是受尽了委屈。
肖苓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说吧,是谁欺负你了?虽然冯家不在江城,但也是说得上一两句话的。”
听到这里,余晚胸口不争气的刺疼了下。
忍不住虚虚握了握拳。
片刻后又松开。
“是遇上一点小麻烦。”季云初朝余晚看了一眼,踟蹰道:“余氏集团千金对我有些误解,我刚跟她解释和前未婚夫的关系……”
话才刚刚开口,落在头顶的手顿了下。
“余晚在这?”肖苓僵在原地,声音瞬间拔高。她不敢置信的朝人群中望去,最后落在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黑色夹克的女生身上,呼吸加粗。
看到她异常的反应,季云初愣了下,眼眸微闪。肖苓居然真的和余晚认识,为什么?
肖苓心头又惊又喜,快步冲上前,伸手想要拿开那顶鸭舌帽,颤着声音问:“晚晚,是你吗?”
余晚皱着眉,向后退了几步。
那只手尴尬的定在半空中。
肖苓微微一怔,动了动唇,嘴唇颤抖,只吐出几个字:“我、我是……”我是你妈啊!
剩下的话在理智回笼前淹没在喉咙中。
这里人太多了,她不能在这里与余晚相认。
余晚努力忍着心中那暴躁情绪,抬起眼眸,斜睨了她一眼,目光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
肖苓满腔的情绪忽然间被浇灭。
女儿看着她的眼神太陌生,太疏冷,仿佛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这一霎那,她不由得想到张虹那日说过的话。余晚为了和她断绝关系,特意找了律师,打算用钱打发她。
她们母女之情,难道就值那几千万吗?
这孩子心真是狠!
余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挑眉问道:“这位女士,你是打算替季云初教训我吗?”
一贯的漫不经心,且嚣张恣意。
前四个字让肖苓堪堪松开的眉头倏又蹙紧,心脏像是被人捅了好几刀似的,难受极了。她眼眶慢慢红了,劝解道:“晚晚,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云初她是个好姑娘,你千万别为难她。”
胸口莫名其妙又堵得难受,余晚捏紧手指,嗤了声,点头:“没错,她是个好姑娘,我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就是为难她了,又怎么着?”
那双眼执拗地盯着肖苓,明晃晃的满是挑衅。
肖苓心一寒,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女儿,含堇就比她乖巧懂事多了。与此同时,止不住开始埋怨余建国,好好一个闺女都被养成这副德行。
她叹了一口气,维持面上的得体,好脾气的说:“你跟她道歉,我保证云初不会责怪你的。”
余晚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瞳眸里染上了一抹红:“你说什么玩意儿?”
“我要你道歉。”肖苓端起身为母亲的架子,声音无比严厉。她想:再不纠正余晚,女儿就废了。
“……”余晚倨傲的抬起下巴:“抱歉,肖女士,我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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