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体谅了我们师傅的心境,现在的我们又何尝不是如同他当初一般,为了我们的后辈们抛头颅洒热血,燃尽残躯。”
“是啊,年少轻狂时总是觉得时间还很久,还想偷懒片刻。可现在呢,我们巴不得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在我们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神州道门的转变,还能看到向山亭这样的绝世之人。”
“是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人开启了先河,那自然会有人带领大家走下去。”
“嗯对,我看他那徒弟就不错,哎,他那小徒弟呢……”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怎么一不留神就消失了?”
“这绝对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高台中央,道一和山亭轻松的闲谈着,解决了无界人选之事他们二人心头的大石头都放下了。
道一举杯对山亭说道:“山亭小子,虽然我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小半,只剩下铲除镜像城主这一件事,但我老道还是得衷心的对你说一句,老道我服你了。”
山亭一笑,“我看着道一兄的弟子山门无比的羡慕,倒是不知道道一兄有何服我的?”
“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会安慰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那九变八卦阵我已经揣摩许久了,可第八层我都还未完全悟透,我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脑袋里是如何想的,竟会想得到改善八卦阵!”
“天才与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普通人去一个目的地走大路,而天才则是穿山越岭的寻小道。虽然小道艰难耗费时间,但总是在不知何时就会遇见新的景色。”
“你这家伙,我刚说你会安慰人,你就这么不谦虚?你这让老道我情何以堪啊?”道一显然有些喝醉了,说气话来丝毫没有往日的威严。
“哈哈,打击打击你这老家伙,让你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总觉的自己创了个山门,有了道门圣地的称谓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山亭虽然这样说着,但他话语间的羡慕却是呼之欲出。
道一爽朗的一笑,“羡慕了,羡慕了!哈哈,要不你也来我这龙台山?你当二把手,不,你当一把手!”
山亭摇摇头,“罢了罢了,我觉得我这山中野人还是老实的潇洒与山林的好。”
道一恢复了正色,“山亭啊,无界之事结束,若是你我还活着,你准备怎么干什么?开山立派广收门徒?行走世间行侠仗义?”
山亭摇头看向剑一空旷的案桌处,小声道:“我已经答应我那小徒儿了,若是我们师徒名传神州了,我便和他一起回到深山草庐,教他练剑习道了此一生。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剩下无界之事,若是我真的能活着归来,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你这样的豪气之人……”道一脸上有着一丝惋惜,不过当他看到山亭脸上的坚定时,他也不由的叹息道,“是啊,你那徒儿心中执念甚重,他对你的情真的是无可替代啊。”
山亭一笑,“老家伙你又走眼了吧?我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才会给他找了个精神寄托啊!”
道一随即明悟,怪笑道:“好嘛,你个坏小子,果然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吃亏的主!那姑娘不错,剑一与他年龄相仿,少年意气旺,少女正怀春,这两个人一经碰撞,那自然是天雷勾地火。”
“是啊,不过只是不知我这徒儿最终会如何抉择,这也算是他的一个难关了。”
“后辈自有后辈的福泽,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情便是了。”道一轻笑,“这是你徒儿说的。”
“哦?我徒儿说的吗?那我可得好好夸夸他了,他都能打动道门圣地的掌教了。”
道一缓缓平静了下来,“对于无界之事你有几成把握?”
山亭眉宇间剑气凛然,义正言辞道:“十成!”
“十成?”道一喃喃低语,“你这家伙难道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术法是我们未知的?”
“没有,九变八卦阵就是我最强的术法。”
“那你为何会有如此信心?”道一扫过众人,“你看看座下的这些人,他们虽然喜笑颜开,但这正是他们没有把握的表现!就连我也是这般!”
山亭正色道:“道一兄,你有一颗必死之心吗?”
道一郑重道:“当然有,我们前去的人哪个都没有?但有必死之心就不代表着不怕,也不代表着我们的死可以百分百的换来成功。”
山亭咧嘴一笑,“那你把你的必死之心再加重十倍百倍,然后你再去想这件事!”
“十倍百倍?”道一喃喃道。
“置我于死地者,必将赐我以后生!不管是我,还是你,亦或是其他人,只要我们神州一息尚存,我们就不会输!”
大殿内的喧嚣足足持续到了后半夜才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