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拿不到钱。”佛子露出轻笑:“而且还顺带准备折磨我出出气,毕竟上次大人可谓灰头土脸呢。”
“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一点,不过……”
唐云起身走到他面前,忽而贴到他耳畔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上次是我故意让你赢得呢?”
“呵呵,不可能。”
佛子摇头,复而又补充了一句:“就算你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可空海师叔根本不在计划之内。”
唐云褪下手套,冲他扬了扬:“我也有符文啊,有些东西我比你玩的溜。”
说着,他重新戴上了手套,返身回到座位上,喝掉茶水:“虽然符文不能让你们实时对话,但未尝不能传递消息啊。
比如你这个掌握了符文本源的人,来之前先跟某些人商量好,一旦遇到某些事情,你就会收回某个人身上的符文,先定好几个人,谁代表什么事,届时只需……呵呵。”
佛子完全呆滞了,他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知道这一点。
他咬咬牙:“不可能,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清楚我合适施展。”
“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我可以逼你施展。”
唐云唇角翘起:“堂堂雷音寺佛子,孤身一人出门在外,就算七品实力,也说不定会出意外,怎么可能没有暗中的保镖呢?
雷音寺与此地相距不过十数万里,但凡你遭遇危机,雷音寺的人也有时间反应过来救援,所以只需让你遭遇危机即可。”
“……”佛子无话可说,对方连他么地形都考虑进去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唐云说道:“其实空海来不来,对整个局势而言都没有太大意义,当你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输了。”
佛子咬牙切齿,恨声问道:“声东击西,釜底抽薪?”
他很容易就想到了,唐云玩的就是这个把戏,说不上高深,却在唐云精湛的演技下,成功带偏了所有人。
唐云耸了耸肩:“镇魔塔,镇妖塔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因为我一开始暗来襄火郡,就是打算毁去这玩意,让你们名望大跌的,只不过后来出了些变故,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他说的轻描淡写,似是压根没有把城中百姓死活放在眼里。
“裴家。”
佛子知道是什么变故,蓦得灵光一闪,失声道:“裴家真的跟前朝余孽有关?当初并非你故意演戏?”
“然也,你怎么会认为我演戏呢?”
唐云有些诧异,他不懂对方脑回路,但代入佛子立场,很快他就恍然了:“原来你是觉得,我要演戏给你们看,打着清剿余孽的名头排除异己。”
佛子蓦得一惊:“王家……”
“王家?王家确实是余孽。”
唐云耸了耸肩,促狭的笑道:“只不过他被你们保了下来,你们雷音寺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佛子闭上眼,他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面对将死之人,敌人才有耐心给他讲明白种种疑惑之处,省的死了还糊里糊涂的。
唐云摇摇头,无比笃定的说道:“符文此物乃是你们雷音寺强盛之根基所在,我并不觉得你们雷音寺的人会轻易放弃掉。
除了这个原因,我更是知道,留着你肯定能引其他人来,虽然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说他是谁,他就是谁。”
“你……”佛子毛骨悚然,死死盯着他眼中满是血丝,只觉四肢冰凉无比。
唐云拄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盯他老半天,忽而说道:“符文在你身上,我暂时不想取,我要你帮我个忙。”
“?”饶是佛子聪慧无比,可一时间还是被唐云猝不及防的套路给整蒙圈了。
唐云轻声道:“你想保住雷音寺吗?”
佛子讥讽的望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妄想吞象的蛇,他道:“你就这么有信心,能灭雷音寺?”
唐云微微一笑:“你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鲁莽之人,你觉得在如今情况下,我会不自量力的冒险吗?”
“所以?”佛子忍不住竖耳倾听。
唐云笑吟吟的看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堵不如疏嘛,既然一棍子打不死,那就慢慢磨咯。
你觉得如今已经失去了名望加持,万一又失去了符文助力的雷音寺,还能撑多久,还会撑多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佛子咬牙反驳,虽然反驳显得很无力,很苍白。
唐云拄着下巴,目光若有若无的放在桌上横摆着的冥琊上,轻声道:“有人算计我,经过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他应该做出了某种决定,无论决定是什么,我觉得留个保险更好。”
“你信我?”佛子讥讽的笑了。
唐云耸了耸肩:“我不是信你这个人,我是信你不会放弃雷音寺。”
“……”
佛子张了张嘴,陷入难以言喻的沉默中。
他很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任何的话。
过了好半晌,他才低声问:“既然算计你,想必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凭什么他不能保雷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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