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中途，眼前突然出现一碗“麻辣烫”是什么感觉？
鱼如水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而正与她连麦的主播看到这一幕，发出了欣羡的声音。
“小鱼儿，这，这是你的男朋友亲手做的麻辣烫？看起来就好香的样子啊~”
“还……还好吧……”
聊天区，观众们的发言滚动飞快。
【瞧瞧瞧瞧，这么快就吃上麻辣烫了！】
【我鱼好可怜啊！好歹是顾总的女票，为什么不是法餐日料？】
【米其林才是正常的啊，姐妹们……】
“其实，这不是麻辣烫，是火锅……”鱼如水解释，正是因为锅不好端进小隔间来，才成了“麻辣烫”……
【所以说，刚刚顾总的有事情要处理，是去弄火锅了？】
【红通通的一层油辣子，我表示饿了……】
【我鱼快试一试味道，看这样子，10分我可以给8分！】
鱼如水在观众爸爸们的呼吁下，夹起一块毛肚塞入嘴里。
她细细一嚼，又往嘴里塞了一片肥牛。
接连吃了好几口，几乎要忘记跟观众互动。
【看样子很好吃的样子，嘶嘶……】
【飞流直下三千尺，原是涎水落九天！】
【姐妹们，顾总是有考厨师证的，所以……】
【我艹，又高又帅又富又会做饭的变态男？】
【有火锅底料加度娘教程，傻瓜也能闭着眼做吧？】
……
鱼如水正吃得开心呢，顾舟行又将小隔间的门给推开了来，又是一碗满满的肉放在了鱼如水的身前。
“……”
鱼如水严重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抬头看向顾舟行时，顾舟行仅仅眨了眨眼，随后离开。
如此一连重复了好几次，一直到鱼如水下播。
周轩收拾了垃圾离开。
鱼如水则伸着懒腰从隔间内走出。
看见顾舟行时，颇为不自在。
“你真打算就留在我这里了？”
顾舟行点点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据某李姓总裁的经验，要想俘获佳人芳心，就必须打入内部。”
鱼如水肩膀耷拉了下去：“你就真不怕被乱写？”
“比起被乱写，我更怕你又一声不坑地走了。”顾舟行走到了沙发上坐好。
“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顾舟行打断鱼如水的话，“我知道你的事情。从三周年盛会那天你遭色狼开始，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鱼如水睁圆了眼。
“再到我在你家楼下受伤，你本能地叫我名字……还有，你脖子后的朱痣，无一不是在跟我说，你就是唐晟。你为了我变成女人，我不能辜负你。”顾舟行任毛巾搭在头上，望着她说着。
“我一直都是女的！”鱼如水无奈，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有了意义，“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不需要解释，我只认你。”顾舟行微笑着道。
“你现在还知道什么？”鱼如水问。
“那个刺伤我的人，就是之前想对你不轨的司机，昨晚上被抓了，我报的警……我已经派人下去查幕后指使人了。但不一定比警察快。”
“我爸是被人杀害的。”鱼如水轻轻地说，“我是目击者，也是漏网之鱼，我不想将你扯到这件事情里来。所以，你最好给自己找一个退路。”
“这样来说……”顾舟行放慢了语速，“你是在利用我？”
“没错，你去年完全接手顾氏，我去年签约X视频，用我这张脸，加之你与唐氏的关系，总会让那个杀我爸的人感到恐惧。”鱼如水咧开了嘴，眼神却愈加冰冷。
顾舟行从沙发站起身，走到鱼如水的身边，想要拥抱她，却又张不开双臂。
最终转身走向阳台。
他吹了吹冷风，又回头看向鱼如水：“你变了。”
“这很正常。”鱼如水不否认，“毕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逃命，现在想的，无非是以命搏命。”
“你就没想过，唐叔并不想让你这么做？你本来能够去整个容，用你现在的身份，安稳地过一辈子。”
“安稳？一个人？有家不能回？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的哑巴吗？”
鱼如水的声音哽咽起来，同时压低了声音，这些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那你来找我啊……”
话说到这里，顾舟行的声音戛然而止。事实是，面对一个没有整容的唐晟，他都怀疑了这么久，又何况什么都改变了的她呢？
“我……我……”他看到了两颗眼泪，从鱼如水的眼眶中淌出。
鱼如水快速地将这两颗泪珠擦了去，转身走进了卧室。
“嗙！”房门被关上。
顾舟行走到门前，想敲一敲门，一时间仿佛被抽干了底气。
没有听到对方承认的时候，他想尽千方百计让对方承认，对方承认之后呢，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对方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只是这利用，为何他占到的便宜更多呢？
顾舟行叹出一口气，用手敲了敲门。
“不哭了好不好？”顾舟行低声下气地问。
无疑的，他没有得到回应。
“还是和以前一样难哄啊……”他嘟囔一句，又抬高了声音，“你不出来，我就制造大噪音，让那些在外头候着的狗仔都听到！”
但是卧房里的人仍旧没有动静，似乎吃定他不会将她的事情给闹大。
顾舟行的确没了其他的法子，一屁股坐在了卧房门前：“我就不信了，你可以在里面躲一时，难道还能在里面躲一世？”
可强迫自己安静了没多久，又开始害怕那小妮子会在屋里做傻事。
若是割腕了怎么得了？
顾舟行吓得从地板上站起身，再次敲了敲门。
“鱼儿，你回我一下啊，你不理我，我今晚上会担心得睡不着！”
话音落下，身后有软物击中门板的声音传来。
“还有力气扔枕头，说明还好。”顾舟行笑笑，又坐回在地上，眼眸转转，心起一计。
房间内的鱼如水，趴在床上，眼泪哗啦啦地流，哭得有些累。
偏偏她又不想发出声音，于是鼻子被鼻涕堵得严严实实，整个大脑都是胀疼的。
抽纸用了小半包，鼻涕眼泪仍旧没有被止住，像坏掉的水龙头。
手机嗡嗡叫了声，是微信上有人给她发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