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磐转而贴着梁丘烟凑到她耳边,默然好一阵才出声:
“我原本,在南边游山玩水呢。
忽然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
梁丘烟眨了眨眼睛,觉得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什么信?”
吕磐继续道:“信上只说了四个字:‘圣上有异’。”
“圣上有异?”梁丘烟疑惑,“什么人送的信?”
吕磐笑笑,“不知道。
不过有趣的是……信笺来自皇宫。”
说完,吕磐的脸擦过梁丘烟的脸庞退了回去。
梁丘烟的呼吸变了几变。
这个混蛋!
又趁机吃她豆腐!
梁丘烟不由抬眼瞪向吕磐。
吕磐似无所觉,沉吟着问,“你说,这写信的人,到底会是谁呢?又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如果换作是你,会不会觉得好奇?会不会想来探个究竟?”
梁丘烟盯着吕磐,“我更好奇的是,大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人送这样的信到大人手中?”
“真的想知道?”
吕磐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两种。
一种是我的人,一种是死人。
不知道,婉婉想做哪种?”
吕磐的话说地阴森森的。
梁丘烟浑身的汗毛竖起,轻咳着转了话题,“大人来了上都城这么久,察觉到圣上的异处了?”
“那得看怎么看了。”
吕磐捏了捏自己的肩,一副不太好受的样子。
梁丘烟扁嘴。
算你厉害!
梁丘烟起身来到吕磐身后,替他捏起肩来,“大人请继续。”
吕磐微笑道:“如果是以从前的眼光看如今的圣上,那的确是变了。
圣上并非先帝长子,也非嫡子,母亲出身也不高,按理说这皇位落不到他头上。
那个时候的圣上热情纯良,多少还带有点自卑。
后来时运来了,圣上继了位,年轻气盛,满腔热血,总想着要有一番大作为,对朝政多有见解,也立意改变一些腐朽。
至于现在……圣上再无年少之志,不过也算是一代雄君。
开疆拓土、威震四方,颇有太祖之风。”
梁丘烟道:“这个嘛,好像也不算太异常。”
吕磐接着道:“那么外宽内忌,一心求长生呢?”
梁丘烟仍摇头,“站地越高就越孤独,也越害怕,不信任人,也很正常。
而历朝历代,都会有君主追求长生。
换作是我,万人之上,还有享不尽的富贵,如果能得到长生,我也愿意啊。
哪怕是一次两次不信,五次六次,越来越多的人在说这个,我也会将信将疑了。”
吕磐忽然转头,“婉婉想长生?”
梁丘烟一愣,随即摇头,“不想。”
“为什么?”
“我们不是该继续说回圣上有异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