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爷在位时,哪怕是身有病痛,也从不敢对离山神祠不敬,必是次次亲至。
奴婢就当它是个传说,事不关己,还可以高高挂起。
但太子是殿下唯一的骨肉,亲亲的骨肉,殿下真的忍心让太子去冒这个险?”
“我还能如何!”
郎皇后紧紧握着扶手,眼眶发红,语声压抑,“太子是我的骨肉,难道不是他的?
他难道没听过这个传闻?他究竟是不信鬼神,还是根本想推太子去死,谁知道!
我与他夫妻这么多年,我何曾看透过他?”
说着,郎皇后凄楚流泪。
刘嬷嬷声音微沉,“殿下不需要看透圣上,殿下只需要看透自己的心。
圣上不只是殿下一个人的圣上,但太子却只有殿下一个母亲。
太子忠顺仁孝,又是嫡子,群臣莫不赞颂。
只要殿下与太子愿意,必能号令群臣。”
闻言,郎皇后心中一惊,面色大变,“反叛?”
“不!”刘嬷嬷抓住郎皇后的手,“是自保。
但凡圣上对太子还存有一丝亲情,殿下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是成全圣上,还是保护太子,殿下早做决断啊!”
“不。”郎皇后摇头,“我出身虽不高,亦知忠孝为何物。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我若与太子这么做了,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太子的声名,也就全毁了。”
“殿下……”
刘嬷嬷还想说什么,郎皇后摆手,“让我静静,嬷嬷先下去吧。”
刘嬷嬷行礼正要告退,郎皇后又出声,“太子自幼在嬷嬷跟前长大,嬷嬷待他亲厚,我都看在眼里。
但是嬷嬷需谨记,有些事情,如果做了,就不是为了太子好,反而是害了他。
还望嬷嬷,切勿擅自作主,妄行其事。”
刘嬷嬷一叹,“殿下放心,奴婢忠于太子,也忠于殿下。
殿下不曾发话,奴婢不敢自专。
只是,离山祭祀之事,也绝不能让太子担了干系。”
说完,刘嬷嬷一礼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