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出去之后,安宁顿时忍不住捧腹大笑,原来方才在殿中,安宁看见太平公主吃瘪的表情时,便忍不住想笑了,却碍于德妃娘娘在场,才一直憋到现在。
安宁笑的前俯后仰,一边笑一边说道:“覆昔,这次可真是谢谢你,你是没看见太平当时的表情,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萱鸢见状,摇了摇头,敲了敲她的脑袋,一声叹气道:“你啊,可让人省点心吧,下次做事,可千万不要向今天这样冲动,这次,若不是有覆昔,你看你怎么办。”
黄澄却也过来插嘴道:“不过真是没想到覆昔原来口才这么好,把德妃娘娘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三个人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讨论的不亦乐乎,而此时秦覆昔脑中却忽然想起了德妃方才所说的大宴,便问身旁的人道:“对了,德妃方才所说的大宴是不是宫中的所有的人都会来参加?”
安宁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她转过头看着秦覆昔,笑嘻嘻的说道:“那是自然,覆昔,而且你心心念念的三皇子到时候也会去参加哦。”
安宁这一番话说的十分暧昧,秦覆昔知道安宁素来性格便是如此,十分率真,口无遮拦,因此秦覆昔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秦覆昔想着方才安宁所说的话,如果三皇子也来参加大宴的话,那自己便能有机会见到他了。
自从秦覆昔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以来,便听说三皇子原来有疯疾,却无缘无故的好了,而且他疯疾好的那一天,还一直念叨着秦覆昔的名字,因此秦覆昔怀疑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三皇子。
可是,秦覆昔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好时机,现如今,总算有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了,思及此,秦覆昔的心中不由得变得十分的期待,那个人会是他吗?她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秦覆昔期待万分的同时还有几分担忧和畏惧,如果不是他,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如果往后的日子没有了他的陪伴,秦覆昔实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萱鸢和他们走在一起,听到安宁用如此暧昧的语气提起秦覆昔和三皇子,心中不由得也多了几分好奇,她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便笑着揶揄道:“覆昔,莫非你喜欢那个什么三皇子,我可听说他疯疾如今已经好了,在众多皇子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秦覆昔闻言,侧头看了萱鸢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而后她又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众人看见秦覆昔这个样子,都以为她是默认了,一时心中都觉得唏嘘不已,毕竟秦覆昔素来性子冷淡,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太上心,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见秦覆昔为了一个人如此的费尽心思。
黄澄脸色最为难看,心中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样,觉得有些闷闷的,十分的难受。
萱鸢她本来也就觉得好玩才随口一说,也没有想到秦覆昔会默认,顿时哑口无言。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安宁想起了秦覆昔对她说的那番话,她说三皇子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所生之子,若是能够成为三皇子妃,从此日后定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萱鸢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也认为秦覆昔是贪图三皇子的权势,不然她连三皇子的面都未见过,又怎么会如此对他牵肠挂肚?思及此,她心中顿时有些异样的感觉。
而只有黄澄始终坚信着秦覆昔绝不是这样的人,只是黄澄一想到秦覆昔有很大的可能爱慕着三皇子,顿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一时众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太阳此刻已经落山了,不远处的天边红彤彤的一片,红墙青瓦都被晚霞晕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芒,整个世界都仿佛静止了,充斥着一种别样的夺人心魄的美。
秦覆昔抬头遥望着远处,却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宫墙,而自己就仿若被困在笼子的鸟儿一般,再也没有飞出去的那一天了,或许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不可更改。
最终,安宁公主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试图打破这沉默的氛围,便故作欢快道:“你们都傻站在这做什么?天色已经迟了,若是没什么事情,便早日回去吧”
萱鸢见状,也抓准时机说道:“是啊是啊,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大宴上要穿的衣服呢,到时候一定要打扮的好看点,我就先走一步了。”
话毕,萱鸢便率先离开了这里,回自己的殿里去了。
秦覆昔见状,收回了有些纷乱的思绪,她侧头眼神扫过一旁还站着的安宁和黄澄身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而后她对安宁点了点头便先离开了。
远处有风呼啸着吹过来,秦覆昔的皎白长裙被风吹的扬了起来,一头漆黑的长发也随风起舞,她都没有理会,而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影异样的萧瑟和孤绝。
黄澄看着秦覆昔离开的背影,心中顿时觉得十分的心酸,他的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笑颜,而是一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自从知道了秦覆昔爱慕三皇子之后,黄澄就再没露出过笑容。
安宁看着黄澄沉着个脸,顿时也觉得十分的气愤,她不满道:“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黄澄白了安宁一眼,挤出一个苦笑,依旧沉默着不说话,他只是见秦覆昔如此的心系三皇子,不惜为了三皇子诋毁自己,竟说出自己是个贪图权贵的女子这样的话来了,他十分的不高兴,甚至有些心疼秦覆昔。
黄澄回想起上次自己问秦覆昔真的意图,她没有回答,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个眼神,便已经泄露了她的绵绵情意,想到这黄澄心中越发的不痛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