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慕容炜宸便去了景阳宫,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不是,却还是忍不住要来,只是七分像罢了,可这个女子虽然年龄尚小,却胆识过人,竟然敢挑战太后!还有她那一双水眸虽是清明却像是溶进了许多复杂的情感,这些都像极了曾经的她,墨儿,二哥真的好想你,你在天上能感觉到吗?七年前你离开我,我能留住你的唯一方法只有杀了你,可七年后我还是没能留住你,聂岚萱说“魂兮归来,与君同在”,是不是说明你的心里也有我?“皇上怎没去陪皇后,或者晴妃?”
聂岚萱正在抚琴,并未听到通传太监的声音,只在无意间抬头时才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对着他淡淡一笑,也不起身迎驾,实则在慕容炜宸还没走到景阳宫时她便知道了,只是她的琴曲还未抚完。“嗯,朕来看看你”,慕容炜宸边说边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抚琴的样子,眼前都是慕容锦墨曾经弹琴的摸样,默默地在心底长叹一声,终究是回不去了,那些失去的终究是永远失去了!昨日宫九歌告诉他这个女子就是那叱咤江湖的彼岸花主,一身绝世本领鲜少有人是其对手,喜红衣,知控术,懂兽语,音杀之术更是运用的无人能敌,还有她那“彼岸花出,落血无声”的绝技,几乎让江湖人闻风丧胆,最为重要的是她身后的势力蝴蝶谷——三国之中最厉害的暗黑组织,做着杀人的买卖,情报的交易,更有十二灵宠在手,让人的秘密无处遁形,没想到这样厉害的一个女子竟是墨儿的人!
更没想到张扬狂傲的彼岸花主竟会听命于墨儿,这其中应是有什么故事吧!也难为她演戏演的这么辛苦了。聂岚萱一曲终了抬头看向慕容炜宸,淡淡一笑,说不出的倾国倾城,慕容炜宸回之一笑,没想到蝴蝶谷的彼岸花主竟是这样一个人间绝色的倾世人儿,他缓缓起身走到琴案旁伸手抚上琴弦,轻轻一滑,拉出音符,似是无意间随手拨弄,可是工于琴技的聂岚萱却听出了这随手一拨的音律“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此曲名为《凤求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聂岚萱收回思绪看了慕容炜宸一眼,她试图去读他眼里的事情,可是读不透,她的读心术对慕容炜宸完全无用。
聂岚萱接过语琴递过来的茶盏送到他手边,“皇上先喝口茶”,随后聂岚萱屏退众人,殿里就只剩下她和慕容炜宸两人了,确切地说还有一个隐了身坐在梁上正在逗弄着貂儿的风祭夜。“嗯,这琴不好,朕的库房里有一把被称作‘琴中之王’的焦尾琴,兴许你弹着更顺手些,明日让安顺给你送来”,慕容炜宸饮了口茶说道。“焦尾琴?”聂岚萱略作吃惊反问道,略懂琴的人都知道焦尾琴是一架什么样的琴,相传此琴是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
“焦尾”以它悦耳的音色和特有的制法闻名于世,向来是懂琴之人一心想得到的圣物,她派人苦寻多年也未寻到,没想到竟在轩辕皇帝的库房里,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焦尾琴,乃天下名琴之尊,皇上何以将它给我呢?”“琴也需遇知音,否则便是糟蹋了,你懂它,它便会懂你,也算是物得其所,岂不妙哉?”慕容炜宸将茶盏放到桌子上,淡淡一笑,看向聂岚萱的眼神是那么柔和,将她拉起来,“你好不容易才回到朕的身边,朕要将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墨儿,你再也不要离开朕好不好、好不好?”聂岚萱微微一笑,她说“魂兮归来,与君同在”也用不着时时刻刻都把她当作慕容锦墨吧,明明大家心里都知晓不是的,她这淡笑之间便明白这是慕容炜宸的试探,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的相信过她,不然也不会冷眼瞧着她落水而无动于衷了。“皇上多虑了,好端端的怎么这么说呢?我会一直在!”聂岚萱言罢在心里补上后半句,我会一直在,等到我拿到我要拿的东西之后!
“如此甚好!”慕容炜宸淡淡笑道,“朕忙于朝政,后宫的事都交给皇后处理了,她一人难免有兼顾不到的地方,爱妃,后宫与前朝关系甚大,你好生照看自己,可别真让朕为你陪葬了后宫,那样的话前朝也就覆亡了,轩辕江山也就不复存在了!”慕容炜宸目光柔和的看着聂岚萱,只是眸底不再清澈,自己坐在一国之君的皇座上,失去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可是觊觎这轩辕江山的人不在少数,南边的慕蓉炜祺、曾与墨儿联手争夺皇位的慕蓉炜祺,他的野心并未因失败过一次而有所收减,再加上越烟国的虎视眈眈,还有看似平静的镜月国也在暗中谋划着,要想轩辕王朝太平祥和,甚至统一天下就必须把这几方的势力都彻底清除掉!聂岚萱闻言又见他似有慌神,“我今生是为他而生,自然也要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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