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个宫里的?”“娘娘,奴才是采蝶轩小何子……”小何子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见四周无人,对着聂岚萱磕了一个响头,从胸前掏出一个信封摸样的东西,“这是我家主子让我交给娘娘您的,主子说……主子说她已无命可活了,让锦妃娘娘日后帮她报仇!”聂岚萱闻言眉头轻皱,这吴才人她只不过只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过,临终怎么会让自己来为她报仇?她担心其中有诈,并未去接那被小何子高高举着的信封,“本宫凭什么相信你?”小何子抬头看着这位高高在上的锦妃娘娘,“主子说,锦妃娘娘若不信,便让奴才告诉您一句话,‘同是鸳鸯一棋子,运筹帷幄是景仁’!”小何子说着又将手臂举高了些。聂岚萱盯着小何子看了一会儿,才缓缓接过那信封,脑子飞快的转动,鸳鸯楼么?呵呵,真没想到绵意所说的人竟会是这不起眼的吴才人,如今这棋子竟要带着那未成形的孩子离世了,“你回去告诉吴才人,这事儿本宫应下了!”“奴才谢锦妃娘娘大恩!”小何子又磕了一个响头,起身迅速跑出了景阳宫,聂岚萱看着那还稍显稚嫩的奋力奔跑的背影,不过是差不多的年纪,命运怎就这样的不同,他对他的主子那般忠心耿耿,此番怕是也不会再独活了,皇宫之中大都是可怜人而已!“娘娘,关于此事主上的意思是让你袖手旁观,你已经擅自做主放过周昭仪了,此番最好不要再搅乱事情了,主上自有安排!”
语琴带人摆好早膳,待人都退下后对着聂岚萱说道,眉眼里尽是对她向慕容炜宸为周昭仪求情的不满。聂岚萱扫视了一眼语琴径直在桌旁坐了下来,正要拿起筷子用膳,语琴突然出手试图按住她的筷子,聂岚萱彻底被惹怒,反手挥出一掌,恰打在语琴的胸口,语琴的身体顿时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外殿的空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悠然用膳的聂岚萱,眼里出了惊讶便是恨意。其实那一掌聂岚萱只用了三分内力,力道若是再重些那语琴便能当场毙命,聂岚萱虽说早就想解决语琴和语兰了,但想到蝴蝶谷调来的血娆和白零还未完全学会她们举手投足间的样子,就手下留了情,以免坏了大事。
“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宫,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最好别试图惹恼本宫,否则下次就不是挨一掌这么简单了,本宫要你的命!”聂岚萱喝了一口薏仁羹淡淡看着语琴开口道,她在看到语琴嘴角还在下滴的血时突然有些兴奋,那一刻语琴从她眼中看到了嗜血的光芒,下意识地连连点头,她心里突然觉得这个优雅从容又端庄高贵的女子定是言出必行之人!这女子就往那一坐,气场就大的让人不敢直视,也许……也许他们都不了解这个女子,都只看到了这女子的一面,还有许多是没有看到的!“稍后本宫用过早膳后要去采蝶轩看看,你不去准备着打算在那里趴多久?”聂岚萱斜睨了一眼依然趴着的语琴,看到她脸上错愕的表情都觉得心情大好。语琴忙一边连连称是,一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退下去吩咐了。
聂岚萱也不再理会语琴,自顾自的吃着早膳,看着桌上的梅花糕微微一笑,这鼠儿都跑出去两天了,也该饿了。她用过早膳后吩咐伺候的女那碟梅花糕不要撤下了,就搁置在软座旁的几案上就好。聂岚萱在去采蝶轩的路上突然想到慕容炜宸在知道吴才人龙胎未保时的反应,没有心疼、没有惋惜,只有愤怒,只有愤怒?任何一个父亲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意外小产后都不会说只有愤怒,慕容炜宸的反应难道不反常吗?是那个孩子不是慕容锦墨的入不了他的眼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孩子还是这里面另有别的什么原因?宫里的孩子难将养,因为宫中的争斗,连着宫里的孩子也多了七灾八难,慕容炜宸登基七年也才只有三子儿女,子嗣总归是单薄的。
聂岚萱心想她凭着自己的这副七分像慕容锦墨的皮囊和慕容炜宸的怜爱也能在这宫里站稳脚跟但是没有孩子终究是根基不稳,就像周昭仪可以那么嚣张还不是因为他手中有个大皇子,那么她要想走的安稳手里也要有一个孩子,她突然想到了对付周昭仪的办法,收拾周昭仪还不如收拾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