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动的冥河之钥,缠绕着黑色乌光,袭来时漫天星辰似乎也被牵动了轨迹,向着这个方向开始移动。
它像是用枯萎的血肉组织,捆绑住一根尖锐的骨刺形成的短手杖,太初的气息席卷流动,仿佛要把无垠星海凿穿一个黑洞。
“我就是你恐惧情绪的本尊,宇宙中一切怯意,害怕,都来自于我。”
太初之恐怖摩罗斯,祂象征的意义有很多,十恶不赦的不敬之徒,只是祂收集的一种喜好罢了。
生命自诞生的一刻起,携带着初如萤火的智慧之光,恐怖,也在暗中如影随形。
恐惧,是恐怖的一种,生命在成长的过程之中,总会遇到暂时超出自己心理承受之外的事物,或许是一条花纹鲜艳的毒蛇,也可能是抬头仰望的千米山岳……没有人不曾恐惧过。
夜林气势不让,言语蔑视对方,但内心没有放下半点松懈,摩罗斯满口什么新世界,旧神,总结来说就一句话……觊觎混沌。
他不清楚眼前的巨大羊头人躯是否是本尊,但可以确定起码是摩罗斯的一个珍贵具象,而且对方很巧妙,抓住的时机是奈雅丽跑去次元之间特殊地带的时候。
不然的话,夜林百分百会喊美少女过来二打一。
太初之剑闪烁起灿烂的星光,元素的光雨落于虚空,氤氲而神圣,隐隐约约,竟然形成一方独特的世界。
元素聚合,有物质诞生,星辰化形,无轩扎根,虚空中生长出百花草木,紧接着一轮烈阳,一轮新月,不断交替更换。
但奇异之景只是一瞬,夜林抬剑迎空暴斩,他剑刃上的光点纹路似乎鲜明生动的活了过来,璀璨的剑芒横贯星河,同样流转着太初的气息。
一文不给就想白嫖他的剑,痴心妄想,从来只有他嫖别人不给钱,哪有反过来的事情。
太初之剑与冥河之钥撞上了,两件堪称神灵手中的最强兵器,犹如从太初时代就死磕到了现在,它们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贯穿时间长河,是太初之兵。
“嗯?”
摩罗斯羊头骨的鬼火闪烁了一下,夜林的剑能硬磕冥河之钥祂倒是也不意外,毕竟交织了一缕混沌,那可能是构成虚无之水面的“源”,是无尽世界的“一”。
但是夜林的体魄居然也莹莹发光,硬抗武器碰撞时的毁灭性冲击波,岿然不动,宛若不朽。
“你不是神,为何不恐惧我?”摩罗斯不理解,有疑问。
恐怖属性虽然无所不在,但他对夜林的消息并不全知,一来是夜林有意遮掩,还有就是他没成长起来之前,奈雅丽也有做类似的活。
太初权能—恐怖,源自太初,与生命同行,祂作为宇宙恐怖的源头,非神生命,面对祂时应该提不起战意,浑身被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包围,瑟瑟发抖才对。
任何生命都应该存在“恐惧”,无知无畏者,活不长久。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如今你就在我面前,虽然丑了点,但我看得到你的冥河之钥,碰得到你的具象躯体,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比较强的对手而已。”夜林傲然不屈,他与神打交道的次数并不少,神,在他心里已经逐渐失去伟大的神性。
当然,奈雅丽绝对居功至伟。
“是么……”
摩罗斯高高举起冥河之钥,他不能在这里久留,混沌权能固然诱人,会是新世界的不稳定因素,但祂察觉的到,高贵灿烂的元素本尊,在宇宙某地,已经快要把具象凝聚完成了。
神,超出理性认知,似乎是文明的终焉,然而一切文明和理性的根基,还是在生命存在的物质世界。
“恐惧权能:不死世界!”
冥河之钥再次凿击,但这次目标不是夜林,而是浩瀚星空。
宇宙仿佛塌陷了,裂开密密麻麻的缺口,从中如瀑布般流出血肉组织,腐烂但又未死的血肉上面长满千千万万的四肢和头颅,无数双饱含怨念的眼睛死死盯着夜林。
“这是恐怖的权能之一,在不死者的世界,你会知晓恐怖的含义……”
古往今来,不死世界收纳了数量难以置信的不敬之徒,每一个都是罪恶滔天之辈,他们构成了不死世界的一部分,他们的怨念就是世间最强最恶劣的诅咒。
摩罗斯的具象变得雄伟高大,祂遮住了太阳的光芒,把漫天星辰也变的黯淡失色。
被困于不死世界的夜林紧锁眉头,神色痛苦,试图闭起眼睛,但一幕接一幕的幻象直接照射进他的思维,闭起的眼睑挡不住怨念的幻象。
无数经过白骨天平承重的恶意灵魂,把他们过往的所作所为,一一投射进夜林的心海。
他犹如替整个不死世界背负起了无边的罪孽之海,将堕无间地狱,永受折磨。
同时,不死世界的中央,有一颗巨大的茧状体正在膨胀鼓动,似乎孕育着某种极端恐怖之物。
是否存在某种绝对的存在,是自己永远也战胜不了的恐怖……有的,就是脑海中的假想敌。
打个比方说就是,即使是握有力量权能的卡恩,亦或者现在的夜林,他们都可以在脑海中有意创造一个假想敌,用万般手段都击败不了的假想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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