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关家小子说笑了。”黄盖的身子有些佝偻:“此事本就是强人所难。”
当初在刘皇叔那里,关家小子就说自己救不了,可他还是求着刘皇叔让他来一趟。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让大都督英年早逝,他希望大都督能继续带领着他们前进,为江东的壮大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诸位,不是我不愿意救治大都督,若是让我救治创伤,我还兴许有些把握。
可是大都督他中毒了,中毒了,你们清不清楚?
我不知毒性,如何能解毒!
我看你们就是在难为我胖虎!”
甘宁颓然的放下双手,是啊,大都督他不是普通的创伤,而是中毒了。
“曹仁狗贼,我定要杀他!”凌统大骂一声,说着就要出帐去与曹军拼杀。
“拦住他。”程普大喝一声。
中军大帐又陷入了一片嘈杂当中。
“何处鼓噪呐喊?”
屏风后猛然出现一声大喝。
程普急忙入内,惊讶道:“公瑾,你总算是醒了。”
周瑜面色有些苍白,只着内衬靠在凭几上问道:“程老将军,外面如何如此聒噪?”
“乃是诸将请求关小将军为公瑾医治,故而声音大了些。”
程普如实说了一句。
“胡说,焉能欺瞒于我!”周瑜怒气冲冲的道:
“我知道是曹军在营寨外叫战,程老将军既然已经接过军权,焉能坐视不理!”
“外面乃是军中进行攻城演练,故而颇为喧哗。”
“程老将军,还要瞒我?”周瑜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
“若真是我军演练,定然不会是在我昏迷的时候,你们怕扰了我休息,休要瞒我了。”
程普坐在床榻一侧,叹息道:
“实在是公瑾伤重,总是陷入昏迷当中,为稳妥起见,我军自然要据寨而守。
加之公瑾中了毒箭,医者言绝不能动怒,否则易让毒性攻心,不利痊愈,待到公瑾伤势转好,再全力攻城。”
周瑜当即就坐不住了,大声道:“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死于战场,自马革裹尸还。
岂能因我一人而费国家大事,来人,为我披甲!”
众将皆是骇然!
“快拦住他,小心是回光返照!”关平大嚷一声。
回光返照?
一下子就让江东众将慌了,七手八脚直接把大都督给按在卧榻之上。
众人才刚刚被大都督的那番话振奋当中又带着一丝的畏惧,结果又被关平的话给吓到了!
“我好得很!”周瑜大嚷道:“不是回光返照,放开我!
他才是回光返照,他全家都回光返照!”
“别听他的,大都督他可能发热,就神志不清说胡话了。
安全起见,绝不能让他上战场,我咋着也算是个兽医,比他懂得多。”
不管如何,关平的话说的在理!
大夏天受了伤,很容易发热说胡话,这是常识,江东诸将征战沙场数十年,不可能不清楚。
而且他们也绝不会允许周瑜带伤上战场,尤其是他还没好利索呢。
就大都督这苍白如纸的脸色,谁瞧着他的面色,都会感觉他要挂啊!
“关平小儿,才是胡言乱语。”
周瑜被一双双大手死死的按在床榻之上,脸上留下一丝热汗。
“大都督,勿要动怒,勿要动怒啊!”周泰带着哭腔大声嚷了一句。
关平眼瞅着吐沫都喷到了美周郎的脸上,也不知道大都督他有没有洁癖,是不是马粪口味的口水。
“取我的甲来!”
美周郎使劲的眨眼睛,想要挤掉脸上的吐沫。
“公瑾啊,勿要再给我使眼色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出战的。”
老将程普直接摇头拒绝。
其中吐沫星子更是颇为激动的落到了大都督的脸上。
“都轻一些,勿要扯动公瑾的伤口。”
鲁肃脸色颇为焦急,也就他在一帮武将面前,身后并不是显得那么敏捷。
关平抱着肩膀看着这出闹剧,江东大家庭,多么有爱的一幕,竟然被自己有幸看见了。
美周郎果然不是一般人。
周瑜毕竟伤势颇为严重,挣扎了几次,便没了力气,也就任由这么多双手按在自己的身上。
关平瞥了一眼旁边的医者:“可是张仲景神医的徒弟?”
“回少将军的话,正是。”
他乃是张仲景的首徒,关平当初拜访临湘县的药铺,其中就是他在坐堂。
“大都督的病情如何?”
“大都督的病情不怎么好,毒性尚不知晓。
可若是大都督在如此易怒,怕是要毒性攻心,再想要拔毒,怕是。”
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药丸!
大徒弟摸着胡须道:“而且大都督他需要静养,此处人太多了。”
“俺也一样。”关平哼哧一笑,随即开口道:
“诸位,没什么事的,该出去编练士卒就编练士卒,该出去与曹仁对骂的就出去对骂。
军中事务繁多,勿要皆是聚在此处,大都督他需要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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