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眯了一会儿,时奂就醒了过来。
第一反应是看看就在身旁床位的男人,没什么异样。
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懒洋洋地下来了,走了几步到了男人床位旁边,俯下身,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
正常。
时奂伸了伸懒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熟练地拿起生理盐水和棉棒来给男人唇沾沾。
此时,门就被推开了。
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淡淡笑,“时小姐,有什么异常吗?”
时奂侧头瞥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暂时没有。”
男人扫了一眼房间里的变动,最醒目的就是花瓶里插着的鲜艳的花朵了。
男人上前查看床上的男人,又顺势问时奂,“时小姐还适应吗?还有什么需要的?”
时奂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不知是犀利还是戏谑,“我说不适应,能走?”
男人怔了一下,笑道,“不能。”
时奂淡淡“哦”了一声,“但这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
男人眯眼,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女孩,半响才道,“时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尽管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等到床上的人醒来之后,我们会有重谢。”
看着床上病人的唇完全湿润了,时奂才放下手里的工具,深深吐了口气,弯唇朝他一看,“重不重谢不要紧,只希望他能赶紧醒来,我能赶紧出去。不过要论感谢,我应该受的起。”
男子诧异,因为她最后一句话。
时奂站起来,可能是疲惫导致小脸上表情疏淡,却带着几分笑,“因为你们,我们这里的人差点遭受这场无妄之灾,虽然你们一直在保护我们想要补偿,但也让我们精神上受到了损害。”
时奂顿了顿,看着男人渐渐深暗的神色,挑眉接着道,“而我,又要昼夜不分地照顾你们的人,看起来我挺亏的。”
时奂说完,空气静了一两秒,男子声音带笑响起。
“时小姐说的对,所以说之后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的。”
男人无疑默认了她的话。
这么说来,他们确实和外面令一群人在交战,怕牵连到民宿里的人才都聚起来保护在一起。
时奂耸了耸肩,表情无辜又无奈,“现在我还没想到,如果有到时候再说吧。”
她不过是想看看她想的那种可能是不是对的,现在已经得到了答案,至于要求嘛,想到了再说呗,她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男子并没有多加打扰,很快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送给了时奂一句话。
“时小姐,你真是一个清醒又糊涂的可爱人。”
在男人离开之后,时奂还在反复品味这句话。
确定不是在讽刺她?
清醒?不是在说她斤斤计较,不是在报刚刚的仇?
糊涂?
莫非是她太好说话了?
时奂走到窗边吹了吹风,凉凉的风吹去了不少昏沉,很舒服的风。
今晚很美,繁星点点,一抬头看到一闪一闪的心情都会晴朗起来。
唔。
她好想回国。
早知道就拒绝了这个劳什子会了,惹来这么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