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忍冬花。”
她解释,小二也就是花翠,冒着生命危险去采摘的,治疗疤痕很有成效。
茶桢捏了捏,看了看。
“清除疤痕的,婢女送的?”
“是,刚才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想不到一个婢女为我能做到这种地步。”
“人都是为了自己,你不是正名了么?!”
袅袅知道茶桢要说什么,可是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不超过底线没有关系。
“你的伤口快好了,自动脱落就没事了,这花儿怕是浪费了。”
他擦了擦手指,看也没看了,来到了书桌这里,整理他的公文。
他看起来有心事啊?袅袅直觉告诉自己,他有些冷淡。
“夫君有心事啊?我帮你擦干头发好不好?”
她走过去,想听听他说心事,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发,忍不住触摸起来。
他想说什么自己都愿意听着呢。
“……………………”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袅袅问,星眸微动,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眨巴个不停,甚是乖巧可爱。
“无碍,只是觉得夫人没有长进。”
他这是啥话?她不傻好么?他指的是花翠的事情么?
“这是最后一次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容易心软的。”她嘟起小嘴巴,来到脸盆架子上找到干毛巾。
她细心的帮他整理头发,擦干净,不然这样看书岂不是很难受么?
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那根本不是什么忍冬花,传说中的忍冬花长在悬崖峭壁上,很难寻得到,她一个弱女子,三脚猫功夫如何上去?而且还是夜里。”
她恐怕没有想过这些。
看着圆桌上的花儿,不是忍冬花,那是什么花儿。
“只是相像的兰花而已,一点苦肉计你便着道了。”
茶桢闭目养神。
袅袅愣住了,可是她身上的伤口不是假的吧?她看走眼儿了,为何呢?这样不是怕得罪自己了么?
就为了一个正名。
她有些不明白了。
“可是……可是她真的受伤了。”
“受伤不假,也有可能摘错了,目的没有错。”
他这么说,她应该心里明白,手心里传来的明明是微凉的温度。
她自然不及茶桢洞悉人心,人都是他找来的,他岂不是更加知道。
“罢了,一片好心,我也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可怜罢了,谁都不想为奴为婢,将来等有了出头之日,你说还留在这里么?”
她也是做过下人的,只是从小教育良好,不卑不亢。
这大概是父母留下最宝贵的东西了。
她倒是处处替她人操心,这便是她与其他人的不同。
袅袅笑了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茶桢是不是担心自己了?
“呵……若是人人如你一般,天下就好治理多了。”
他虽然只是辅佐,可是看得长远,她能做自己的妻子,当初那粒药丸也是多余的。
她和自己齐心便好,得一佳人,也算在自己十年里有个好记忆。
然而袅袅早已经忘记所谓的十年,她只觉得自己嫁给他表示最好的归宿。
“那不行,如果人人都是我,未免太无趣了,茶桢,你虽然是神兽,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比人还懂人心呢?”
她问道,祸福相依,他就是这个国家的福星啊。
“活得久的缘故,看的多便想的多,若你是我也会如此。”
他回答,自己研磨,袅袅才发现下面有一张画儿,今日他要作画?上次的那张么?
她偷看,袅袅是很尊重茶桢的,不会偷偷看他的东西,没有经过允许就是不可以。
“我恐怕不会,我这么笨,我是人啊,活不了那么久。”
是啊,她多不久,可能活不到一百岁呢,但是茶桢可以,这种不确定的未来,在哪里呢?
想想便觉得十分感伤呢?茶桢以后会不会遇到另一个女子?然后结婚生子之类的。
“我虽神兽可是也是专一的,一生挚爱一人。”
他明白袅袅的顾虑,给她一颗定心丸吃,这可不是什么毒药,若是毒药,也一同受了。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觉得身心千斤重,抬不起头。
朝夕相处,时间不够,时间不够啊,真想永远封尘这一刻,不要走动。
感觉到她的僵硬,她必定在想生死与共的事情。
“我会比你先死……”她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