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一路跟着男子,男子曾试图甩开过他,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顾惜稀里糊涂地抄了一条近路堵住了他。
顾惜插着腰在路口喜气洋洋地说:“连老天都在帮我,再想甩开我你就是小狗。”
也许是男子不想当狗,任凭顾惜跟了他一路。
顾惜说:“喂,你要去哪儿?”
男子说:“海市。”
顾惜说:“我也要去海市。”
男子侧过脸没看顾惜,他似在考虑顾惜的话,若是和顾惜一同走,他宁愿不去海市。
男子没搭理顾惜,顾惜继续说:“难道我俩走路去?”
男子保持沉默。
男子早就将星罗刀收紧了蚩鱼袋中,顾惜无力的喊到:“喂,喂,喂,你抢了我的刀,到底什么时候还给我?”
男子说:“那不是你的。”
顾惜上前堵住男子的去路,认真地说:“你这人讲点道理行吗?我发现这把刀的时候旁边根本没人,再者又不是你放在那里的,凭什么你说抢就抢。”
男子深沉的嗓音中带一点鼻音,说到:“神兵是能修炼灵识和形体的,你说是你的。”男子的蚩鱼袋是一枚套在左手小指上的戒指,他从蚩鱼袋中化出星罗,把刀举刀顾惜跟前,说,“你说是你的,那你喊它一声试试。”
顾惜嘲讽道:“那你可得把话说清楚。我若是喊它一声,它答应了我,你就把刀还我,怎么样?”
男子把刀收回了蚩鱼袋中,往右走去。
顾惜跺脚,咬牙切齿地说:“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把刀还我,骗子。”
男子在旁边的树上折下一片叶子,放到鼻子处闻。
顾惜上前说:“喂,你在干吗?”
顾惜走进男子身边,她闻到男子身上传来一股淡雅的冷香,不同于月尘花的清香型,而是让人感到有一缕寒冷的韵味。
男子说:“这地方有古怪。”
顾惜问:“什么古怪?”
男子不答话,穿过灌木丛,径直往前走去。顾惜的腿没男子长,男子步伐加快后,顾惜只得跟在男子身后生气地小跑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一直喂喂喂的喊你啊。”顾惜噘着嘴跟在后面。
男子说:“灵蔚。”
顾惜说:“我叫顾惜。”
两人相识于沙中翠,此时走在荒郊野外,像极了一对野游的情侣。
灵蔚侧头和顾惜说话:“这里的灵气发生改变了。”
顾惜说:“我刚修灵不久,感觉不到。”
灵蔚说:“要么跟紧一点,要么你就留在原地。”
顾惜说:“我跟你去。”
顾惜感觉灵蔚虽然抢了她的星罗,说话做事也冷冰冰的,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候,人至少有在关心她。顾惜在心里默默的给灵蔚增加了一点好感度。
两人走进一座村庄,村庄里到处都是比人高的灌木丛,无人住的房屋长满了青苔和杂草。
顾惜问到:“这个村发生什么事了?”
灵蔚一直走在顾惜前面,他说到:“不知道。”
灵蔚放缓脚步,观察四周。顾惜见此场景,疾步上前跟在灵蔚的身旁。
前方一群灌木丛中惊飞一片鸟群,顾惜被眼前突然飞起来的鸟群吓一跳。
灵蔚微微侧头,说:“跟紧了。”
顾惜说:“好。”
两人往村子深处走去,看到杂草越来越少,有的房屋烟囱上有黑烟熏过的痕迹,可以看出有人不久在这里生活过。
顾惜说:“这看起来不像个荒村。”
灵蔚说:“去前面看看。”
越往里走,空气越是压抑,树上乌鸦叫唤,地上偶尔窜出来一只黄鼠狼,顾惜忍不住靠近灵蔚。
灵蔚嫌弃地往前迈出一大步,顾惜在心里给灵蔚疯狂打差评,嘴里念叨:“切……”
两人走到一片竹林外围,闻到一股从竹林里传出来的腐臭味道。
顾惜捂着鼻子说:“里面都是些坟,怎么会传来臭味?”
灵蔚道:“你怎么知道里面是坟?”
顾惜在清明节时曾下乡游玩,看到有的村里会选一处幽僻之地专门做坟场,坟场内会种许多竹子。
顾惜说:“我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灵蔚走在前面,顾惜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看到里面的情景,顾惜不由得手心冒出冷汗。只见坟场内尸横遍野,有的人正埋头啃噬尸体,有的正同尸骨睡在棺材里,他们都长了一双红色的眼睛,身体遍布伤口。坟场内的活死人看到顾惜和灵蔚后纷纷起身,往顾惜和灵蔚所在的方向奔过去。
顾惜和灵蔚见状,同时往后撤退。活死人停在竹林边沿对顾惜和灵蔚怒吼。
顾惜道:“他们怕光。”
灵蔚道:“能感觉出来,他们以前也是修灵。”
顾惜认真思考后说:“难道是修歪了,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灵蔚无言以对。
顾惜说:“难怪这个村会荒凉成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灵蔚说:“我比较好奇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顾惜说:“那我们要在这里等人来咯。”
灵蔚点头没说话。
眼下正是中午,阳光正烈,两人找了个房屋,躲避阳光。顾惜饿得不行了,跑进灌木丛用灵术捕了一只野鸡,又把抱了一堆柴火。顾惜进入烂房子里面一会儿,尖叫着提着一只锅跑出来。
顾惜慌乱地说:“耗子,好多耗子。”
灵蔚躺在杂草堆里,双手枕着脑袋,一副看热闹模样。
顾惜找到村民的井口,在旁边找到一个生锈的水桶,她把绳子套紧水桶丢到井水里,水中发出哗啦声,最后打满了一通充满铁锈味的水回到屋檐下。
顾惜要烧水烫掉鸡毛,水脏一点也没有关系。
顾惜往锅里倒水,灵蔚说:“等等。”
顾惜把水桶放下,问:“怎么了?”
灵蔚起身,走到锅前面,伸出一只修长的中指,看了看手中的水渍,然后他放到嘴里。
顾惜说:“大哥,你口渴的话,我……”
灵蔚说:“这水不对劲。”
顾惜问:“又怎么了?”
灵蔚说:“我明白了。”
顾惜问:“你明白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