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
不知道为什么，方漾突然想起以前在方航手机上看见周欣悦发的那条说说。
他们十指交握，底下的全是满屏的9999。
“她误会了，”方漾闷闷不乐地说，“我们又不是情侣，哪来的长长久久。”
陈褚戈：“……”
“那我们成为情侣不就行了？”陈褚戈随意一说，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
方漾白他一眼：“我要走了。”
陈褚戈挑眉，知道不可操之过急，给她让了让道：“明天见。”
方漾打道又绕回来，咬牙切齿：“明、天、见？”
陈褚戈奇怪：“嗯哼。”
方漾气得指着他鼻子，又无可奈何地放下。
“……”
陈褚戈站在原地，长叹一口气。不过他还有一件值得回味的事。那就是——方漾跟那人介绍的时候，用的是We，不是I。
“……”
人在挫难前停滞太久了，一个小洞都是通往曙光的出口。
-
“姐，你倒是一点都不慌，大伯母他们可急得团团转，万一你手机没电了没话费了摔了坏了，你找的回回酒店的路吗？”
“我是八岁小孩吗，还能找不回回酒店的路？”
方漾从台阶踩上坐进车里，方航走到另一边拉车门。
方漾滑下身体，打算睡觉。
膝盖因此抵住前排后座软椅，她的帽子就放在车子后面，又嫌这样睡着脖子酸，转了个身翻帽子，腰部扭转，又倾斜着，手机就从比较浅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轻轻砸在皮质椅子上。
粉色的U型护颈睡枕被她套到脖子上，方航懒懒地提醒她：“手机掉出来了。”
“唔。”
“你这消失的一个小时干啥了？”方航上车玩手机晕车，就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方漾：“看灯会，我去后面那个区了。”
“好看吗，那儿。”
“比你们那个区的瀑布灯展要好看一点。”
“哦，你就单纯地看了灯会啊？”
方漾鼻孔出气：“不然？”
跟方航这个傻白甜演戏，她有心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航也套着他的U型护枕头，是灰色的，灰头铺面挺好，他还嫌弃方漾的颜色不耐脏，看着东京街道一排排后退的风景：“那谁知道你去干啥坏事了。”
“……”
“我能干啥坏事，我手无缚鸡之力。”
“切，你还手无缚鸡之力，你从小到大干的坏事多了，小时候抢我东西，偷玩我玩具车还给我玩儿坏。”
“……”
方漾：“那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什么钱，”方航顿了下，迟钝的想起来，“那个不是冥币？”
“……”
“啊，就是那个，你还扔了。你别看不起，”方漾面色如常地道，“反正迟早都是要要的，等你以后去了那儿，没那种钱你还过不了孟婆桥呢。”
方航没好气：“你听谁说的过孟婆桥要冥币。”
“这里，”她戳了戳太阳穴，“我想象的，我说过我要当编剧。”
方航：“……”
说到要当编剧的事，何丽萍插了句嘴：“阿航，你想好学什么专业没有？你姐姐都有主意了，你不会还打算混日子吧。”
“我觉得活的自在就好了呗，”方航坦坦荡荡，“我的梦想就是混吃等死。”
开车的方耀南笑两声，被何丽萍瞪了一眼。
方航活得无拘无束，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至少在快乐这一件事上，他一直盘踞第一。
车子一路开进酒店停车场，几个人下车走进电梯里。
方漾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一直戳他们所住的那个楼层。楼梯键亮起来她还在戳，像是要把那戳出一个洞。
“爸妈，”方漾闷声说，“我想回中国过年了。”
何丽萍：“怎么了？玩儿得不开心？”
玩得不开心是不可能的。只是陈褚戈在这，她提心吊胆地去玩，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回中国在家里躺尸来得自在。
“我想吃火锅，海底捞，麻辣烫，日本的东西不好吃。”她去向她爸撒娇，“爸，我们回去嘛。”
她爸去看了她妈一眼。
方漾墙头草，又去往何丽萍身边倒：“妈，我们回去嘛，过年诶，过年不在中国过怎么行啊！”
“……”方航：“你来日本之前，还跟伯母说——妈，过年诶，每次过年都一个样多没意思啊，去日本嘛。”
他学起方漾撒娇来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
方漾：“就你话多。”
何丽萍看笑了，无可奈何拍了拍她的手臂：“好，过年当然要回国过了啊，回去咱们吃火锅，贴春联，包饺子，好不好？”
说来奇怪，提到包饺子，方漾脑海里就立刻浮现出陈褚戈坐在她家餐厅椅上，侧头看她的样子。
-
方漾在浴缸里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过年这几天是旅游旺季，机票得提前几天定。
明天是肯定走不了的，没那么早，再说过年也还得一周，倒不急，方耀南定了后天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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