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又错把陈墨当成醋,喝尽半生心里苦。乔然心倒退了几步,哭笑不停。
爱了这么久的沈庭彦,费尽心思从乔莲心手里夺来的片刻欢喜,坚持了半生的人,如今才恍然发现坚持错了。
她明明应该爱的,关注的,是徐文毓这个人。可是现在,她想回头了,却发现没有路了……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槛外长江空自流啊!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她觉得她这一辈子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
徐文毓看着几乎癫狂的人,脸上虽是面无表情,可是季舒婷却感觉到,徐文毓捏着她腰的手指几乎都要掐进她的肉里。
疼的她额头都开始冒冷汗。
文毓哥,是爱这个女人的吧,她心里如是想到。
但为什么却要这样说,这让她有很是不解。
乔然心笑了很久,笑的很大声,笑的声音都有点沙哑,笑的整个大厅都几乎有了回音才停下来,最后抬头眼睛直直看向了徐文毓。
“文毓,你记住,我是爱你。”话毕,乔然心再次仔细看了一眼徐文毓,就像是要做最后的道别似的,转身,她的脚踩过玻璃杯子的碎片,消失在了门口。
徐文毓在乔然心离开后,那搂着季舒婷的腰的手才放了下来。视线看到已经摔了第二次的玻璃杯子,神色有点落寞。
这不就是他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难受。
他的手,不觉抚上了左心房处。
大概是爱了这么就,而就这样放弃了,有点难以接受吧。
他自嘲的说,来告诉自己。
“文毓哥,你没事吧。”
季舒婷看到徐文毓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对劲,开口问道。
“没事,刚刚的事吓到你了,抱歉。”他看着季舒婷说,如果刚刚不这样说的话,然心是不会离开的。
“没事。”季舒婷却笑了,看到徐文毓苍白的脸,又低头观察着看了一眼他问道,“文毓哥,你喜欢她吧!”
徐文毓愣了下看向了季舒婷,季舒婷长得很美,脸上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举止动作典型的豪门小姐范。
徐文毓就这样定定盯着季舒婷看了许久,久到季舒婷自以为他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可是男人却突然低头笑了。
但是嘴角边荡漾起得笑容让季舒婷看着难受,这笑,明明比哭还难看。
“是,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她说!”季舒婷很是不明白,刚刚那个女孩撕心裂肺说着喜欢徐文毓,她很是不屑,可是,到最后,却被她那份执着动摇了。
“舒婷”徐文毓抬头,看着女孩,长叹了一口气,说,“有时候爱一个人,倒不如放弃,因为,当你发现,你的爱给她造成困扰,让她难堪,这样的爱,不叫爱,叫占有!”
季舒婷怔楞住了,她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他所说的,她都懂,因为他不知道,她也喜欢他。
自小,两家离得很近,她就老爱望徐家这边跑来玩,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能看见徐文毓。
明明徐家有徐文翊,徐文犀,可是她偏偏就是老追在徐文毓的身后。
她父母有时候看见了,还和徐家二老调侃,说以后要不然就让她做文毓的妻子。那时的她,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味的点头说着好啊好啊。
到后来,长大了,徐文毓开始有意识的和自己拉远关系,她才发现,这种莫名的亲近,是喜欢。
小时候的她不懂,只是一味的以为是单纯的喜欢,直到后来出了国,她的身边没有了他,取而代之的是形形色色的男人,那些男人都很优秀,只是,她的心里,却一直记得是他,那个年少的他。
后来,她才知道,她对徐文毓的这种亲近,思念,不是喜欢,而是爱。
而如今,看到他为了一个女孩如此难过,她难过的同时却是理解。
本来,她是打算找个时间告诉徐文毓,她对他的感觉,如今看来还是算了吧。
这个男人的心,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是自己的。
与其说出来让彼此关系冷漠,拉远,倒不如就此把这份感情压在心里,让谁都不知道。
他和她就算只是做个好朋友,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