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浪头碎裂磐石移位,两拨人像是熟透的庄稼,即使没有死神收割,也不停的有人倒地身亡。兵对兵的厮杀,跟斗将本质上的区别,在于兵卒不会精妙的招式,出手即是杀招。
浪花拍打磐石,拼的就是双方的精气神,哪一方坚持的时间长。如果浪花撬动磐石则前方再无阻碍;若是磐石挡住浪花则能筑起更高的墙。
“杀,杀,杀!”
李欢麾下的战卒,使的是刀柄奇长刀身狭窄的陌刀,而北冥寒的部众,用的是大炎朝的制式兵刃——百炼环首刀。
武器上的细微差别,通常是致命的,同样的对冲一轮下来,李欢方损伤三百余名,而北冥寒最少损失四分之一的人马。
这还只是步卒的战场,双方的骑兵交战更为惨烈,为了抗击胡寇李欢的骑兵掌握了骑射,而北冥寒的战卒是胡人手把手教出来的。双方骑兵你追我赶,或者隔有五十步对射,两者之间的空白地带,密密麻麻全是箭矢,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尤其是李欢的骑兵,因为甲胄的防护力比较好,箭矢透过第一层铁甲箭头卡了上去,密密麻麻的挂在身上,像是人形的刺猬般。
北冥寒的手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的轻骑兵大多穿的是皮甲,中箭之后往往会跌下马背,即使侥幸没被箭射杀,也会被乱马踏死。对此北冥寒无动于衷,仍然冷着脸,一言不发。
黑脸武将看不过去:“将军,咱们的轻骑兵跟对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不如暂时让他们退出战场,投入到其他战局中,加大我们的优势。”
心腹爱将开口,北冥寒不得不跟他讲明白。
“敌军的骑兵已经黏住我们的战骑,现在退兵只会加速败亡。
我的目的也不是让他们取胜,只要暂时拖住敌人的骑兵,在正面战场上我们可以用人数上的优势压倒他们。”
黑脸武将忙道:“可是,我们的人数虽然多,但兵刃和甲胄都没对方的好,再这样打下去,说不定来不及退回城池,就会被敌人消灭。”
北冥寒笑了笑:“我不过失踪七八日,你就懂得用脑子思考战局,我感觉非常的欣慰。”
“将…将军还是退回城里吧,我们还有将近两万人马,而李欢只有不到三千人,想要破城难比登天,何必跟他在野外交战?”
“我也不想这样,只要退回城中固城坚守,确实如你所说,即使李欢麾下也有两万人马,也很难攻破我们的城池。
但是你不清楚城中的情况,该死的牛卫居然将卫城中的存粮付之一炬。
我也不瞒你,如今城中的粮,只够我们食用两天。
一旦粮草告尽,那么咱们这支东拼西凑的杂鱼兵,就会作鸟兽散。
到时城墙非但不能保全我们的性命,反而会成为一座牢笼,将我们困在其中。”
黑脸武将大惊失色道:“将……将军,局势已经危及到这种地步了?”
“没错,我这还是往乐观的说,等士兵意识到城中几乎没有存粮,不用等到李欢攻城,哗变的士兵便会杀死你我。”
黑脸武将倒吸一口冷气道:“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您尽请吩咐!”
“为今之计,只能在此时此刻跟李欢决一死战,胜了则能在涿郡生存拿下涿郡城,若是败了也还能远遁。”
“将军,那我们怎么打赢这场仗?”
北冥寒叹口气道:“我也不清楚,对方实在是难缠,无论是士气还是悍不畏死的勇气,都远超我们的士兵。”
黑脸武将攥紧拳头说道:“我去找敌将单挑,赢了则兵卒士气大涨,即使输了大不了是一死!”
苏平披挂上马,朝如火如荼的战场冲去,他的目标是敌方将领,瞥见身穿黑色战甲的墨凡,黑脸武将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然后纵马冲了过去,手中的狼牙大棒,直取敌将的头颅。
万千敌中,墨凡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意,他本能的举起手中的大弓。
咔!狼牙大棒砸到弓身之上,发出一声脆响弓身似是要断折,墨凡赶紧变招弓弦挂着狼牙大棒,带偏黑脸武将的攻势。
墨凡旋即松开大弓,用脚勾起得胜钩上的长矛,刚拿到手中就朝敌人的心窝扎去。
黑脸武将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面对墨凡连绵不绝的杀招,他不慌不忙挥着狼牙大棒,朝墨凡的坐骑砸了下去!
狼牙大棒上还挂着墨凡的大弓,这一招若是打实喽,墨凡的坐骑会当场毙命,一旦失去坐骑,那么再交手的话对墨凡非常的不利。
面对黑脸武将这一招,墨凡身法灵活的往左侧开,手中长矛向前递去。不想黑脸武将这一招是虚招,一柄短刃泛着寒芒,刺向墨凡的脖子。
墨凡来不及左右躲避,只好全身用力生生地让马匹前腿跪在地上。短刃割开墨凡的发髻,黑色的头发飘洒下来,狼狈不已。
不过黑脸武将也没占到便宜,墨凡使出千斤坠功夫时,从箭囊中抽出一发利箭,扎进了对方的左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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