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荆宜没有加入到这个讨论的队伍,他坐得有些久了,屁股后面感觉麻酥酥的。
来到车厢尾部,他无意识地探头出去,模模糊糊中,好像看到炮阵地上有一个人冒着雨,正在扎紧刚刚被风吹起的炮衣。
三十米上下的距离,还是狂风大雨,梁荆宜仗着视力不错,想确认这人到底是谁?
虽然视线模糊,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那是指导员姚江生。
“快看快看指导员!”他手指那个方向,朝车厢里正在扯淡的几个人喊道。
“哪里哪里?”几个人停止扯淡,迅速围拢过来,梁荆宜的身子往后缩了缩,他得把好的观察点,让给有需要的同志。
这伙人争先恐后的样子,好像看猴把戏似的。
“指导员正朝这边挥手呢?”有人说。
“让我看看。”梁荆宜伸手扒出一条道来,他把脑袋再次探出去,这次他不仅看到了挥手的指导员,而且耳朵里还隐约听到了两个字“收炮”。
这个时候喊“收炮”,无疑就是收了炮,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排长,指导员在喊‘收炮’。”跳下炮车,梁荆宜扯着大嗓门,朝邻近的几个车厢喊。
几秒钟后,三炮车副驾驶室的门开了,在狂风暴雨中,连值班员涂新育随即吹响了“收炮”的哨子。
各班人员迅速跑向火炮,而班长则是引导炮车准备挂炮、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