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冯异之外,令一个和刘秀十分亲密的人就是邓禹了,他跟着庄光在河北待了好几年,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了解,加上他本就聪慧过人,给刘秀的建议也都十分有价值,所以渐渐的便和冯异一起成为刘秀的左膀右臂!
不过自从邓禹到来之后,刘秀手下的这班幕僚团体的气氛便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这主要是因为邓禹与王霸、傅俊、臧宫等人并不相识,没有共患难,出生入死的经历,也不像冯异、祭遵这样同时是颍川老乡,所以互相之间本就有些生疏,几乎不太说话交流,加上邓禹一来,便常常跟着刘秀身边,两人同进同出,有说有笑,也令得其他人有些不满,久而久之,便也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
这一情况刘秀其实有所察觉,之前因为还不算严重,刘秀也就没有去理会,但如今听到彼此间有所猜忌,便明白虽然目下众人还不至于当面争吵甚至拳脚相加,但这种“不和谐”的苗头还是早些按下为好,否则不仅以后行事会又牵绊,要是再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就麻烦了。于是刘秀利用一次工作会议的计划,当着众人的面,对邓禹进行了表扬,说他少年老成,多有谋略,并且熟悉河北情况,算是为他撑了腰。而其他人见刘秀如此力撑邓禹,自然也就不能再多说什么,对邓禹不满的声音也渐渐得到平息。
内部的小风波暂时解决,刘秀一行人的招抚工作,也就能更加有效的进行。而本就对刘秀之名有所耳闻的骑都尉耿纯,见刘秀这段日子在河北的表现,以及他一班手下克己奉公的表现,也是心生敬佩!便也起了结交的心思,不久便带了礼品,亲自上门拜访。
要说如今刘秀正是“一穷二白”,要兵没兵,要马没马,手中能使的财物也是少得可怜,上次送给刘赐的金锭,还是赵萌为了感谢他送来的礼品。如今他心中存着自立门户之心,最缺少的便是钱财兵粮,这耿纯主动送来一批良驹、丝帛,正是他急需之物,当下心中欣喜,却也不好表露太多,便如数笑纳,并且主动邀他留下与他把酒言欢。
耿纯见刘秀如此盛情,颇有些受宠若惊,心情自然大好之余,更是和刘秀一番肺腑畅言,尽遣心中抱负,还对刘秀大加称赞。待酒过三巡之后,有些醉意的耿纯更是直言道:“明公所为,天……天下无人可比!昆阳城下,一战大败百……万新军,这……等功劳,何人比得?即便是洛阳汉天子,也是比不上的!”
刘秀心知他这是酒话,便谦声道:“伯山过誉了!”
哪知道耿纯却摆了摆手,醉醺醺的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说的可是实话,明公前有昆阳之功,天下无不闻名,无不钦佩,此番明公前来河北,所作之事皆是我亲见亲闻,依我看呐!这天下若是由明公来座,定是宇内升平,万民安乐!”
刘秀本也有些醉意,听到这话,顿时大惊,连忙说道:“伯山醉了,此话不再可说!”
耿纯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又说道:“我没醉,这点酒哪能让我醉,我说的都是实话!”说到这里,耿纯又看了看刘秀,说道:“耿纯放肆,敢问明公,令兄刘伯升乃汉军首倡,却莫名被治罪处斩,明公心中难道无恨?”
刘秀没想到耿纯敢当他的面提到刘演,当下有些发愣,随即看他满脸通红,显然已醉了,便佯怒道:“伯山切莫再胡言!”
耿纯闻言酒便醒了,当即想起自己方才言语,怕刘秀责怪他过于无礼,便连忙说道:“耿纯失言了,望明公勿怪!”
刘秀见他如此,便说道:“伯山性情中人,此话在我面前尚且无所谓,要是在外人面前说起,恐怕会引出祸端!”
耿纯连忙又是一番赔罪,但其后说起话来,却显得有些小心谨慎,刘秀见他如此,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些犯上“逆言”可不能这么随口乱说,要是听了去,他不得成第二个“刘稷”。不过他同时又觉得此人倒是个性格耿直之人,心中对他也有了几分欣赏。于是他便又向耿纯聊了起来,打算趁此难得的机会,从他口中了解一些关于河北目前势力的具体情况。毕竟他来邯郸一段时间了,接下来就需要决定下一个招抚对象,可是如今他对河北的情况所知还是太少,如果有耿纯这样一个本地人给他详细分析一番,对他接下来的确立招抚对象,安排行程都有极大的帮助。
见刘秀有心询问,耿纯便振作了精神,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他说如今在河北无外乎有三类势力,一类是新朝的残余的势力,这其中大多如邺县县令那般,从前便是当地的父母官,莽新覆灭之后,他们留了下来,继续担当当地县令的职务,统管当地军政法等一切事务,由于他们普遍在当地经营多年,脉络繁杂,有着坚实的基础,所以地位也是十分之牢固。
第二类势力,则主要是刘汉宗室的旧势力,这些便是之前汉朝时,被封在河北地界的各家宗室血亲,他们借着之前在当地多年累积的名望和财富,聚集兵马,割据郡县,成为一支地方武装力量,之后更是坚壁清野,修筑城墙,闭门自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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