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三人陪母亲逛街,回来时又与巷中邻里东拉西扯的闲聊一气。
王婶凑过来不冷不热,陆离给红绵使个眼色。
小丫头撒娇卖萌,不一会儿就将其心中芥蒂化去,与姚元君也说起话来。
到晚上,母亲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抓着她略显粗糙的手。
说了会儿话,姚元君忽然话音一转:
“锦儿刚被你带回来时,妈就知道她是个好孩子,看着奶凶奶凶,可眼睛里尽是情意。
她是有些倔,但什么事都愿意听你的,就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多想。
有这些,就够了。”
“呃……什么就够了,妈,你说什么呢?”
陆离摸不着头脑。
姚元君握住儿子的手:
“我是说,你俩的事,妈不反对。”
陆离脑子里,几乎同步闪出新都石台上,陆秀说“不反对”时的情境。
真是亲母女啊!
他暗赞一声,知道母亲这么说,是因为红锦前几日的玩笑话。
他笑着道:
“妈,你不了解你儿子,还不知道锦儿?要真上了床,她敢跟你说?
虽然遇到的晚了些,但兄妹永远是兄妹,感情摆在那里,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改变的。”
姚元君半信半疑:
“那你们俩真的……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欺负她。”
陆离郑重点头:
“我爱她,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和对秀儿的一样。”
“哦!”姚元君把手缩回被子里,“去去去,去睡觉吧!”
“我不困,再陪你一会儿。”陆离说。
姚元君骂道:“你不困,你不困老娘困了,赶紧滚。”
出门,进另一间卧室,里面是木板搭出的一张大床,红锦在左,木头在右。
这张床是他亲手搭乘成,当时红锦和木头来了不久,他己经有两项专利在手,可母亲俭省惯了,硬是逼他自己动手。
本来是五个人的床位……可人在世间,很难事事如意。
陆离笑了笑,关灯躺在中间,双手兜在头后,想着明天要办的诸多事宜。
不一会儿,床板吱吱响了起来。
木头先挪到他身旁,隔着几厘米,安然入睡。
然后红锦也滚了过来,滚到他身旁,轻轻喊了声“哥!”
“嗯!”
他答应一声。
听到他声音,她就觉得心安。
……
第二天上午,他赶往离家不远的东州第十五小学新址,参加新校园落成典礼。
步行到学校,姜战和柳双刀已等在门口。
两人穿着普通,也没什么精神,但一个红发非主流,一个大背头潇洒哥,站在一起很是惹眼。
陆离冲二人点点头,没有停留。
参加典礼的人不少,多年未见而在此相认的也不在少数,握手寒暄,嘴里说着如何如何想念,目光却瞥向衣服,手表,包包,也不知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
陆离坐在最后一排椅上,看他们开怀大笑,听他们说着儿事往事,倒也开始思念起幼时情境。
毕竟小学念足了六年。
他想起班级里一张张幼稚的脸,想起那些脸庞上的喜怒哀乐,哭笑叫骂。
虽然曾因家贫遭受嘲笑,可更多的是快乐记忆。
他不由想到那根总在眼前荡来荡去的辫子。
上课时,他经常偷偷将辫子解开,然后再编回原样,丝毫不差。
她发现了会骂,还会打,可她永远逃不脱不了。
因为自己总是可以坐到她身后。
学习好,当然想坐到哪里就能做到哪里。
他喜欢看她脸色通红,生气的样子。
独自呆坐的陆离露出笑容。
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裁剪完美的西装,银光闪闪的皮带,还有只更加闪亮的迪通拿戴在手腕上。
陆离后仰,见他面色略显苍白,浓眉大眼,长相普通。
见多了谢飞扬,他的审美阀值提高了太多。
看第二眼时,他已认出面前的是谁。
“老同学,不认得我了?”
那青年首先开口。
陆离记得他叫刘涛,家境一直很好,现在看起来似乎更好了。
他站起身,伸出手:
“怎么会,你是刘涛,想你啊!”
“哈哈!稍等。”
刘涛没有与他握手,而是拍一下他肩侧,快步向前迎去。
陆离摇头失笑,又径自坐下。
过了一会儿,台上开始讲话,是以前的老校长,已经白发苍苍,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
人群安静下来,纷纷找位置坐下。
这时,刘涛又走了过来,亲切的拍拍他肩膀:
“老同学,让个位置怎么样,哈哈!不好意思,人多椅少。”
陆离无所谓,看旁边空着,便移到一旁坐下。
刘涛皱皱眉,又挤出一丝笑容: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俩个人。”
陆离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站着个女人,后仰向她看去,心中不由怦然一动。
她倒算不上太漂亮,但容妆得体,高昂着头,露出雪白的脖子,有种古时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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