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中的一个女生。”
“名字。”
“…我只知道她姓陈。”
气氛一下凝固。
周聿黑眸漠然望着他们。
“除了她，还有杨梦，是不是。”
“是…是。”
“行。”
他阖着眸子，抬起绑着绷带的手，把过来另一张椅子。
两个男生眼睛直直看着他把椅子拉近。
“我们没伤着你女朋友！让我们走吧，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真的，别这样搞，我们受不住啊。”
“你他吗当我眼瞎么。”
“对不住对不住啊，真的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尹珠扯下他衣角。
她能猜到陈露接下来要怎么搞她了。
他侧头过来，下颌紧绷着，与她对视上，片刻，他沉着声音道：
“我现在很躁，气没地撒，怎么办嗯？”
他一进来，就看到她衣衫不整、长发凌乱，整个人像没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一动不动蹲在那。
他吗的就躁。
“已经够了，不要再动手免得伤了自己。”
“走吧。”
她拉着他往外走，周聿没动。
她回头，看他这样，干脆牵住他手。
微凉的手指握住他温热的掌心。
“我右手已经没劲了，拉不动你。”
周聿视线扫过来，落在她牵着他的右手上。
她训练已经迟到了，负责人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说明了情况才得以休止。
其实，目睹他抡起椅子砸那两个男生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下来，回想整件事情的经过，包括那几个男生去扒她衣服的时候，她身体甚至不可预兆地颤了下。
想到在背后的人是谁，想到过去种种。
这么些年下来，陈露对付她的手段，她清楚得很，面对他们，身体给出的反应也让她明白，陈露带给她的恐惧，从来就没有消散过。
她怕陈露已成了自然。
可现在，已不是过去，陈露带给她的，她要一一还给她。
这不是报复，这是，反击。
牵着他手走出校门，走过马路。
天色渐暗，际边残余着一片火红，灼灼人心。
两人停在路边，路灯开始一盏盏亮起，浅浅亮色，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狭长。
她松开他手，垂下，手因贴着他如今变得温热温热的，手心还冒了点汗。
“我要去训练了。”
他没应，无声盯着她。
“你回去吧。”
他摇头，“我陪你去。”
她顿了片刻，把外套拿下来给他，胸前的衣服折痕很是刺他眼，他烦躁偏头过去，舌尖在牙槽上顶了顶。
“先把外套穿上，我穿回自己的。”
在街上吹着风有些寒意。
他接过。
接着她身一转，朝公司方向走，他跟在她背后，看着她走。
两人走在车流旁，经过路上行人，周边的商店档口不经意间逐渐亮起灯管，行人说笑声掠入耳。
尹珠停下脚步，看着近在眼前的公司，明眸垂下，心头似有什么要撑开了。
他也停了下来，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她转过身来，朝他走一步，伸出手探上他后颈，同时脚踮起，仰起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一触即过。
脚跟落地，她双眸潋滟：
“我先预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