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对那个大她十几岁的老头子到底有几分真感情，毕竟熬了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就快要熬到这一天，现在突然这么冒冒失失地猖狂行事，实在不像是她一惯以来的作风。
叶轻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顺便问了下缘由：“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又要找你不痛快吗？”
郑小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完全并不觉得有什么：“我听说，大概可能是因为她怀孕了吧。”
叶轻歌猛地一抬头，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怪不得。
怪不得用了那么冒险的方式想要赶郑小成出家门，怪不得……
怪不得选择孤注一掷。
叶轻歌按耐住心里的声音，继续问了一句：“怀孕多久了？
还有、这事儿你爸爸知道吗？”
郑小成点点头，极其肯定地应允说叶轻歌：“应该是刚知道的，只是郑大业没表态、说要等孩子生下来取完名字再说吧。
反正那话说的听敷衍的，估计是不知道那女人肚子里怀的、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所以什么才都没说的吧。”
叶轻歌点点头，十分冷静地开始交代他说：“好，我知道了。
这几天你暂时先不要想着回去，洗漱的东西不够我再给你添，你就安心住在外面吧。
等……等你爸爸的事情有着落、或者是有结果了再说，医院不是还没出检查结果呢吗？”
郑小成闷闷地点点头、回答说：“嗯，听他的司机说是、这是老毛病了，一直拖、才拖成了这样的，看他那个样子，估计也真的是什么不好的病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叶轻歌走在前面很干脆地回过头看他、安慰说：“没事儿、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你也别多想，现在医学还算是可以，你这次我脑袋真要整天瞎琢磨，反而累坏了、也想不出个什么来。”
郑小成慢悠悠地凑过去，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没想过要怎么样、也不想靠着郑家飞黄腾达，所以也没觉得哪儿担心他。”
叶轻歌牵着他的袖子，十分耐心地选择了倾听：“嗯，所以呢？
那你是在想什么呢？”
下过雨之后的天空彩虹没看到，就是云很淡、风很轻，郑小成闭了闭眼，声音很小声地慢慢说：“前几天张叔带我去医院看他，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说点儿什么，说‘爸爸你好，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吗？
想想都挺没意思的，所以那还是他生病了之后，我第一回去看他。
那时候他估计也才刚刚被送进医院、也才刚刚醒，朋友、客户、下属全都亲自跑过来看他，病房里头堆满了鲜花和补品，我跟着张叔在外面、张叔说现在进去不合适，那些西装革履的人，都是上级的领导，所以我就跟着张叔站在外面。
然后我趴在门框往里边儿看，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娘死的那时候，就那么后半夜悄无声息死在村子里，一个知道信儿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