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月中查账有些奇怪,不过徐掌柜还是按照她说的,去把账本拿来。
赵晗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买的东西上,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一条,却只有一支雨时花簪。“这日明明和你们掌柜的说了那人买的东西也记我账上,怎么没记?”
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不悦的徐掌柜忙道“大约是那日并没有买什么东西吧?”
他哪里知道交代了谁?交代了什么?
赵晗忽然觉得心烦气躁,把账本一推。“不看了!不看了!看着就闹心!就让你们做这么点小事你们都做不好!”
赵晗气冲冲的回了公主府,连赵璇那里也没有去,闷头闷脑的回了房间,好久都不肯说话。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就是心里有点发闷,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不肯出去,也不肯进来。
在这个艳阳天里,痛失爱子的柔妃忽然被诊出了身孕,喜极而泣的她久久不能言语。
陛下抱住她,嘴里说着宽慰的话,眼神却飘忽的看向远处。
没过几天,陛下就在言官的苦谏下同意将一直离宫修行的云氏接回宫中。
柔妃整个人都包裹在母性的光辉之下,轻声细语的和腹中的孩子说话。
霍思渊坐在她对面,脸色凝重。“陛下始终还是对你有所防范。”
“他防任他防,谁都别想害我的孩子!”
“行宫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线索不多,不过能查出来和宫里的人有关系。”
柔妃若有所思道“那时候太子还在,二殿下新秀,你觉得会和谁有关系?”
“太子不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敢有几分笃定?”柔妃道“大哥,你的心思我知道,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霍思渊却喝了一口茶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如今这样我心里也不好过。”
柔妃轻笑,目光悠远“若不是我,便是阿月,再不然就是阿婧。”她忽然低头笑了,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换了她们,大哥又要怎么苦苦支撑?”
“可你算计阿宁做什么?”
屋里陷入沉默,柔妃脸上的笑一僵。“你知道了?”
“你入宫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霍思渊痛心疾首道。“如果不是你刻意挑唆,阿宁根本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陛下原本就对老信王心存顾忌,我不过是借力打力,仅此而已。”柔妃道。
“阿宁小时候那么照顾你,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柔妃道“就是没忘才要让他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鼻子一酸,道“陛下已经有所察觉,我若不动作快些,到时候查到他头上,可怎么办?”
“你?”霍思渊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握紧了拳头。“阿宁是个聪明人,一旦他知道你做了什么,就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那个人而死!”柔妃失控道。
“她是都城第一美人!什么都好!不管在哪里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连我仅有的都要夺走!”
“阿锦!”
“陛下的宠爱那么少,她一个人就足足占了两年!你知道这两年我都是怎么过的吗!我已经过了好多个这样的两年!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柔妃哭道。
“阿宁是我对于宫外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恶狠狠的咬着牙道。“她什么都有,为什么还要来和我抢!”
霍思渊定定的看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将愤怒不安的妹妹抱在怀中,像小时候那样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阿锦,你若厌倦了宫廷生活我们也可以像云氏一样出宫清修,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他的妹妹曾经是整个都城里最耀眼的明珠,一举一动都引人瞩目,她曾经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却只能困在这里。
短短几年宫廷生活竟将她蹉跎成这样,怎么不让人心痛?
柔妃趴伏在哥哥怀中,久违的感受到家的温暖。她的眼泪像永不停息的河流一样静静流淌,将霍思渊胸口的衣服全都浸湿。
没有人说话,兄妹两人静静的坐着,霍思渊为她哼唱小时候听过的歌谣,轻声道“如果你累了,不愿意再待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哥哥会保护你,以后不必你一个人在这里苦苦支撑。”
“哥哥!”柔妃鼻子一酸,擦着眼泪说“我真的累了,我争不动了。”
“累了就离开这里,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和云氏风光无限的回宫不同,柔妃怀有身孕出宫清修为陛下祈福的举动被许多人暗中议论,认为这是陛下有意抬举云氏,所以才会将柔妃送走。
但宫里的人却说这是陛下有意保护柔妃,免得她再次遭受丧子之痛。
众说纷纭之下,权利的交替悄无声息的发生了。
云氏甫一回宫就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美人,没有封号,但是很快就侍寝了。
即便宫里有名号的妃嫔多如牛毛,可选秀还是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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