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越修眯起眼睛看向笑吟吟的小童“你家主人是谁?若有机会房某还想亲自上门拜访。”
小童道“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城守大约并不得空,将来未必没有机会。”
“这两人也是你家主人门下?”房越修指了指九儿。
“要说是,恐怕有些勉强。”小童笑。“我家主人只是不愿意看城守大人自毁前程。”
房越修坦然坐下。“请赐教。”
“岱城的醉仙楼和都城的醉月楼都是官中的青楼,里头的人各有来历。若是普通人,只怕还未必进得来。”小童寻了个干净的杯子满斟一杯。“城守大人若是在这里和人起了争执,未必不会传到城中,到那时只怕二殿下也未必保得住你。城守若不信,卫克诚便是你的下场。”
卫克诚三个字令房越修打起精神。“你家主人在都城?”
“只要心在,人在不在又有何分别?”
房越修端起酒杯,看了一眼九儿“依我所见,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外头乱得很。”
九儿站在男子身侧,拉住他的手,神情坚定。“不劳你费心。”
满饮杯中酒,明明是上好的花雕,他却觉得辣嗓子。“现在没有人能离开岱城。”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城守又何必替他人担忧?”小童正坐笑道。
一直安静的坐在边上的鸨母,小声问“我是不是能走了?”
“妈妈别怕,城守大人不会见死不救的。”小童起身,冲九儿拱了拱手“两位自求多福。”
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刺眼,房越修闭着眼喝了一杯,听见小童说“告辞。”
鸨母心惊胆战的喘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见对面的人招手,又指了一下酒壶,便挪了挪位置,低头倒酒。
房越修睁开眼睛,按住鸨母的头,猛力磕在桌沿,一下接一下,直到鸨母没了动静,滑落到地上。
血迹喷洒得到处都是,房越修像没看见一样,长出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拿出自己上次留下的衣服换上。
用换下的衣服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血迹,他坐在镜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镜子里熟悉的脸,忽然笑了。
重新坐回书房中的房越修正在闭目养神,忽然听见手下的幕僚来敲门。“大人,醉仙楼失火,烧死了鸨母!”
“知道了,从楼中选一个合适的暂且管事。”房越修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泽城那边来消息了吗?”
“来了!张纪泽说能出四千石糙米。”幕僚难掩喜色。
可房越修却并没有这么高兴。“泽城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区区四千石,还是糙米?”
“眼下风头紧,他能拿出来四千石就已经不少。”幕僚道。
纵然不满意,房越修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站在萧奕台面前,笑道“殿下大喜!泽城的消息刚刚送到!他们可以提供一些粮食!”
萧奕台忙问“他们能出多少?”
房越修比了两根手指“足足二千石!”
“两千石?”萧奕台对于等了好几天才等来这样一个结果十分不满。“他也太没有诚意了!”
“殿下莫恼,现在货运不便,能得这些已经不容易。”房越修宽慰道“有了这两千石粮食,我们又能多撑几天。”
“三十万人,两千石管什么用!”萧奕台心烦意乱道。
“可是现在我们手上的钱也不多了,上一次劫的赈灾银已经用得差不多,城中各处能够征粮的地方也都征过了,实在是没有办法。”
萧奕台左右为难的转了好几圈。“这些粮食够吃多久?”
“只够一天的量。”
他脸色顿时难看,一天管什么用!张纪泽实在太没有诚意!“加紧派人去催知默来!”
房越修为难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多吃几天。”
“有什么方法快说!”萧奕台催促道。
“只要多掺些水,每日只给一餐,便能多吃四五天。”
萧奕台想了想“可是将士们不能不吃东西。”
“那就城中的百姓每日一次到粥棚领粥,将士们还照原先那样吃。只是这样就只能吃三天了。”房越修道。“不过百姓本就不必上战场,便少吃些也无妨。”
“就按你说的办。”万般无奈之下,萧奕台只能同意他的提议。
另一边张纪泽刚刚把粮食送走,后脚方莹就挺着大肚子走进来。“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怎么整天整天的不见人影?”
“你身子重,就不要出来,免得被冲撞了。”张纪泽将人扶到一边坐下。“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都是军中的杂务。”
“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你可要好好想个名字。别像之前一样糊弄我!”方莹撅着嘴抱怨,之前起的名字奇怪得很,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纪泽笑道“孩子的名字总要经过长辈们择选,我也没办法。”
“那你也不能选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啊,我明明看见母亲选了好几个好听的名字!”方莹道。
“我答应你,这次一定先问过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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