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宫里就是职位再高也还是任人打骂的命,哪有在外头调教小姑娘来的轻松?而且大家都高看一眼,日子不知该有多轻松。
“人都滚哪里去了!”怒喝声响起,众人推搡着谁都不肯进去,一不小心就耽误了时间。
元嘉气冲冲的掀开帘子出来看,就看见几个宫女挤在一处,推推搡搡的不愿意上前。当下就黑了脸。“什么时候有你们挑拣的份了!”立刻让所有人都跪在院中石板上,谁要是弯下腰立刻就要遭到鞭笞。
入夜之后寒气渐重,她们都是屋里侍奉的宫女,衣服穿的都不厚,很快就哆哆嗦嗦的开始发抖。
元嘉看见之后更生气,毫不留情的一连抽了许多下。“还没下雪的天气能有多冷,你再装!”
直到宫门下钥的时分才终于停手,把鞭子往她们身上一扔。“再有懈怠的就别怪我下手狠!”
她一进去,早就等在角落里的人就冲了出来,几人一个把人送回屋里。扒了衣服一看膝盖上早就青紫一片,身上到处都是被鞭子抽过的痕迹,外头虽不显,可贴身的里衣都已经沾血,实在惨不忍睹。
几人抱头痛哭了一通,第二天仍旧要起来当差。
梳头的人根本拿不稳梳子,一不小心就扯下几根头发,原本就心气不顺的元嘉登时发起火来,一把将梳头的宫女推倒。谁知这样巧,脑后恰好磕在桌角,人抽了几下就不动了。
端着早膳进来的人看清里头的情形之后手里的东西全都打了,大声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元嘉怒吼“叫什么叫!”
可宫女早就吓破了胆子,跌跌撞撞的往外头跑,一路惊扰了许多人。
院中空无一人的场景让元嘉不满的皱起眉毛,连叫了好几声,躲在门外的人都不敢应,唯恐自己也成了枉死的冤魂。
动静实在太大,以至于连准备上朝的萧奕亭都惊动,听了是什么事情之后震惊得睁大了眼睛。回宫第二天就打死了身边服侍的人!
“让太后立刻过去看看,别让人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身想要取消上朝,却被贺内监拦住。“天子无故不早朝是大过。”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想到,先帝是不是也曾经遇见过这样的情形?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太后赶到的时候还能够看见又惊又怕的宫女和内监三五成群的站在门前,任由里头叫骂谁也不敢进去。
乍一看见太后的身影,立刻哗啦啦的跪了满地的人,各个都不住磕头,惶恐不安的样子配上里头隐隐的叫骂,让人忍不住猜测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元嘉并没有在屋里,她怒不可遏的摧残着院子里的花草,满地都是残花败叶,看起来有些癫狂。
御医也在这时赶到,进屋查看过后来到太后面前轻轻摇头“人已经没救了。”
驱散了宫人们,太后在元嘉对面坐下。“闹够了吗?”
“怎么你现在还要为了一个宫女向我问罪?”元嘉仰起头,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你以为您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摆架子!”
太后轻笑道“你太看得起自己。慈安太后在的时候,一直暗中约束着先帝,不论你做下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替你遮掩,别的不说,你身边那个云袖就不知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胡说什么!”元嘉心虚的四处张望,即使明知道院中只有她们两人还是不可抑制的慌张起来。
“我在说什么你比我清楚。”太后冷眼旁观她的无措。“慈安太后将你当做孩子养了几十年,看你现在的模样,也不知如今她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是当今陛下的亲姑姑,你岂敢动我!”
“呵!事到如今还如此蠢钝!你觉得你儿子赵赫是和你亲还是和我亲?”太后冷笑道“新帝登基不久你这个姑姑就千里迢迢的摆了全副仪仗回来,想做什么?你就是想要逞威风,显示你高高在上的地位吗!”
“这是我应得的!我有什么错!”元嘉不答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对着干!你凭什么克扣我的东西!”
太后冷冷的看着她“如今是战时,南北皆有战事,军费本就不足,你要奢靡浪费也该看看时机”其实不止这一处,宫中各处开支都已经减半,名贵陈设都已经撤下,厉行节俭。
“当年你将颖妃的孩子当做猫儿喂下毒物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埋怨先帝不肯处置元嘉,直到今日才算解气。“你嚣张了一辈子,这风光也该到头了!”
“我又不是故意要杀她!是她身子太弱!这么一点都经不住!不是我的错!”元嘉呲牙咧嘴的叫嚷着,全然没有了一个公主的气度。
“慈安太后明知道你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还是替你拆散了赵明理夫妇,你却始终对此耿耿于怀,三番四次为难赵璇,还嫁祸到我头上,你的心肠难道全是黑的吗?”太后厉声质问道“彼时赵璇不过一个尚未及笄的女童,你却想要将她献给先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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