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动了动唇，见他那么认真，也就没和他争了。
孟向阳用沾了水的纸巾给她擦脸，动作不那么熟练，小心翼翼的，像在擦拭举世无双的珍宝。
两人离得很近，顾暖感到呼吸声和心跳声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顾暖呆呆的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脏不争气的一下快过一下，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咳咳！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顾澄假装打量周围的样子，小手背在身后。
顾暖猛然拉开两人的距离，抬手挠挠头，尴尬的问，“你怎么出来了？外公怎么样了？”
“外婆让我去看看舅舅怎么还没回来，外公和外婆争了一会儿，吵不过就闭着眼睛装睡着了。你们继续，我去看看舅舅！”
在孟向阳的眼神要将她冻僵之前，顾澄开溜了，他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把她凌迟了一般。
顾暖看着她想是后面有鬼追一般，跑得飞快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接着脸又被人转了过来，一张脸凑到自己面前，距离不过几厘米那么近，呼吸都落到了自己脸上。
呼吸一窒，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
孟向阳先拉开了距离，眼底压抑着什么。
直到脸上被冰凉的东西触了一下条件反射躲开才回过神。
耳尖更红了些许，声音细细，“冰……”
少年这才垂下眼帘，换了张纸巾沾了温水给她擦拭，不过动作比刚才快了些。
看着瓷白的肌肤一点一点在自己的擦拭下展现，孟向阳喉结滚动了一下。
弄干净后，指尖不经意滑过她的小脸，柔软细腻的触觉从指尖传到心底。
果然，他的姑娘和他想的一样，又软又甜。
“暖暖？暖暖？”
王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嗳！我先进去了！”
顾暖站起身回了病房。
“舅娘，怎么了？”
“我们这才想起来刚刚背你外公的那个小伙子呢，他还在吗？刚刚忙得都忘了人家，得好好谢谢他呢！”
王氏抱着小丫头，眉眼柔和的说。
“对对对，刚刚和你外公说话，你外公问起，这才想起来，得好好跟人家道谢呢！”
顾外婆也说道。
“啊，呃不用谢都可以……”
顾暖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和孟向阳的关系，怕他们接受不了他，而且外公是教书的，老师大多都不让早恋。
“瞧你这丫头说的，滴水之嗯，涌泉相报，他走了吗？”
秦老爷子躺靠在病床上，脸上严肃。
“举手之劳而已。”
孟向阳从外面进来，面对顾暖之外的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不过他面前的是他家姑娘的亲人，所以他表情还是柔和了些许，不那么吓人。
“小伙子，快坐快坐，再小的恩，那也是恩啊！对了，都还没吃东西，小伙子一定也没吃，你们等着，我去买点上来！”
顾外婆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性格，说着也不等其他人说话就出门了。
孟向阳坐下后，秦老爷子看他是越看越喜欢，火热的眼神压根不掩饰。
顾暖坐在一边，看他俩聊着，心里直打鼓。
“小伙子，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我们村里的人啊，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那条路通往的是他们的村子，平常很少有陌生人会走，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老先生，我叫孟向阳，是来这里找顾暖的，她是我的补课老师，我有题目不明白，所以来问问她。”
孟向阳笑得一脸无害，连眉弓处的伤疤都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暖暖，你怎么不说呢，真是个好孩子！”
秦老爷子是读书人，对于爱读书的小辈，自然喜欢，更何况人家还把他从河沟里抱出来，背了一路呢！
“哈哈，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会突然来，我也没有准备。”
顾暖笑得有些假，心里对孟向阳完全没办法。
“老先生，你也别说顾暖了，是我没提前跟她说，是我唐突了点。”
孟向阳看着他家姑娘无奈的小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
“你和暖暖一样叫我外公就好了，对了，你还没地方住吧！今晚上就去家里住吧！”
秦老爷子直接说道，语气不容别人拒绝。
听到外公这么说，顾暖瞪大了眼睛，给孟向阳示意，让他拒绝，不然外公知道了他们的关系怎么办？
孟向阳看了她一眼，脸上是茫然，表示自己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这个，不好吧……”
脸上是为难。
“对啊，对啊！”
顾暖在一边忙不迭的点头。
“怎么不好了！他是你外公我的救命恩人，难不成那么晚了，你让他睡大街？而且你还是他的补课老师呢，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学生去睡街上？虽然只是补课老师，但也是老师，要有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