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几乎笑不出来了,心很疼,她从未见过将军如此特殊对待过人,特别还是一个女人。
容雁顺着含霜指的方向走,见没人跟上,回眸,微微笑,“不来吗?”
含霜回过神,讪讪一笑,“这就来。”
来到了一个院子,含霜为她准备了一间厢房,“姑娘是要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容雁虽饿,但是浑身沾着泥的滋味并不好受,“沐浴吧。”
“好,我这就命人给你准备。”含霜柔声道。
容雁说了一句谢谢,目送含霜离去。
她环顾四周,房间空旷,又着一股常年被湿气浸染的味道,不好闻,但也可以看得出,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她四处走动着,走到另一间屋子,是一间书房。
走到书房的屏风后。
第一眼,就已经把她震撼到了。
摆满了的剑,放眼望去都有着大小不一的残缺,甚至有一把直接没了剑身,空有剑柄。
尽管擦拭的很干净,但依旧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显而易见的是。
她不在的这四年,他尽量了无数次的战争与生死,她脑海里浮现昨日夜晚里惊心动魄的战役,虽然是小战役,但依旧可怕。
他……
就是从那样的修罗场,一步又一步杀出来的吗?
她不敢深想,只是感觉到身体在颤抖,道不明的情绪又再次盘踞心间。
“姑娘?”身后柔霜的声音响起。
容雁转过身,看她时,这才发现自己眼眶已经红了。
柔霜一怔,“姑娘哭了?”
容雁摇头,“只是风沙迷了眼睛,有点难受。”
柔霜看破不拆破,“现在好了点吗?”
“嗯,没事了。”
柔霜微微笑,说了一声那就好后,看向这一群剑,走到一处,指了其中一把半残的剑,“这一把,是当年将军把我救下来时候用的一把,当初他面对十万叛军的时候,就是这一把剑,为新帝打下了江山。”
“是吗……”她鼻音有点沙哑了。
“嗯,”柔霜点头,眼里露出了一丝敬意和崇拜,“将军是我见过最冷静,最强的人,但也是最冷血,最无情的人。”
说完,苦涩一笑。
容雁顿了一下,道:“他年少过得苦,自然会与常人不同,这都是环境磨出来的性子。”
“姑娘认识将军小时候?”柔霜好奇地看她。
“嗯……算是吧。”容雁笑了笑。
对于他的过往,她并不再想提及,便转了话题道:“水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
容雁说了谢谢后,便离开了书房。
柔霜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最终化为了一声无尽的长叹。
……
沐浴完毕。
柔霜带着她去了正厅,午膳已经准备好了,容雁刚吃了几口,就看见了一个身影蓦然降临。
容雁抬头看他,眨眨眼。
他低头看她,不说话。
反倒是身旁的柔霜一脸惊色,认识将军两年,她从未与将军同桌用食,以往他鲜少回来,就算回来也不过是在书房里解决膳食,匆匆几口,但是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正厅用餐,而且还是主动的!
这一次,柔霜深深感到了这位姑娘于将军,是不同的。
心里的苦楚泛滥成灾。
“坐下来吃呀,傻站着干嘛?”容雁道。
他眼里温柔缱绻,一声“好。”,足以融化所有冰霜寒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