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收回望向太子离开的目光,转而看了眼面旁的断发,像什么都未发生般沉下脸。
城西竹林内,祁子衿正在屋檐边蹲马步看医书。
赵依灵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天渐渐阴沉下来,很快豆大的雨滴落下。
她赶忙收起医书,将师娘带回屋内,看着屋外的雨地若有所思。
也不知木头现如今在何处。
是否安好?
不远处一头戴斗笠的老翁拿着鱼竿向院里跑来。
“师父今日可算是回来了!”
祁子衿看着那身影,不由得流露出喜悦。
“师父?丫头你师父不是我吗?”
身旁的老太太听了这话,明显有几分不悦,嘟嘴表示不满。
待那老翁靠近些,这才看清那人容貌。
不对,这不是师父!
“敢问姑娘可否让老夫在此避避雨啊?”那满头白发的老翁站在屋檐下询问道。
“您老请便。”祁子衿十分恭敬的行礼回复,“外面风大,要不您进来进来避雨吧!”
“多谢姑娘。”
那老翁提着鱼竿木桶进了木屋,桶内几只鱼儿游得正欢。
“请用茶。”
这天气在外钓鱼也实属生活不易。
“多谢多谢!”
那老翁接过茶杯捧在手中,连忙道谢。
“既然姑娘待老夫如此友善,不如免费给姑娘一个解答如何?”
祁子衿听完皱了皱眉一脸疑惑不解。
“这是何意?难不成问你任何问题您都知道?”
她掩嘴浅笑,毕竟从来没遇到这般奇人。
“不错,老夫乃江湖上有名的百晓生,专门贩卖消息。”
老翁突然眼神炯炯,耸立起腰身举目远望,做出像那么回事的样子。
赵依灵见此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自顾自的回房间。
有点意思啊!没想到随便遇上个江湖高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见老翁点头,这才放心开口问。
“我想问问暗阁二当家……”
“你说的是这几天那个死于暗阁门前的那位公子吧!
听闻他是为了救醉笙阁阁主之女,此女乃暗阁追杀首要对象。
下重金下单的是青洛国人,具体身份不清,但那二当家自杀得着实可惜,毕竟是剑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自杀?木头死了?他为何偏偏选择自杀……
祁子衿瘫坐在地,心如刀绞般,一口血腥蔓延到口腔,嘴角溢出血渍。
“姑娘这是?”那老翁见此也并未继续说下去。
“无妨,不必在意!”祁子衿抬手示意老翁不要靠近,眼神中透着伤感。
“既然雨已停,老夫先行告退。”
老翁摇摇头离开,正巧撞见归来的北雨泽。
他刚进屋就瞧见祁子衿面色苍白,嘴角溢出血渍,眼神黯淡无光。
“丫头,发生何事了?”北雨泽连忙蹲下身子,为其把脉。
不好!果然气血攻心,过度伤感劳累。
祁子衿依然不语,目光淡然不知其所想。
再这般下去,也不知身体能撑到几时,更何况如今她只能藏匿在此,一但离开此处,便处处危险重重。
如今也不知她为何受如此多人追杀!
“朝暮没了!没了!”
祁子衿不哭不闹,眼神呆滞,目光涣散,没有丝毫的生气。
“送你回房休息吧。”北雨泽起身扶起她回侧房,替她盖好被子。
独自回到厨房,熬起药草,从一人需要他照顾变成了如今的两人需要他照顾。
头发花白的越发厉害,手中量药的动作也不敢停
他只要想到终有朝一日妻子将会忘记自己,心里就会乱做一团。
赵依灵变成这般,也只能怪自己当年未能保护好娶她。
人的一生总有点后悔惋惜之事!
两日下来,祁子衿滴水未进,面庞日渐消瘦,整日在屋内郁郁寡欢。
赵依灵时常陪其左右,但终是无果。
北雨泽终是看不下去她这般自毁前程,端着汤药推门而入。
“丫头!你师娘最近病严重了些,你也是时候清醒些了!”
祁子衿:“……”
“你家府上被灭门已然是事实,他人为救你也已丧命。
你若是一直如此,何人去为他们报仇雪恨?又怎让他们在黄泉之下瞑目啊!”
他郑重地放下药碗走出房间,祁子衿抬起头看着那背影,隐隐约约瞅到他后脑勺的银发。
师傅一人照顾我与师娘,整日除了上山采药便是熬药,我这般的确挺窝囊的。
祁子衿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穿上鞋走出房内,望见师父在给师娘喂药,没喂两口就开始咳嗽不止。
她拿起屋檐的药筐及锄头就向山中走去,这一幕正巧被北雨泽看到眼里。
几日后开始便随药痴北雨泽学起蛊毒,学习能力之快你令他甚是满意。
“今日去山林间抓十只蜈蚣,五只蝎子,两只黑蜘蛛回来!”
“师父,就不能不抓吗?”
祁子衿一听让她去抓毒虫,头皮就发麻,脑海里还有前天被蜈蚣咬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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