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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璃殇决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璃殇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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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死的生灵都以灵魂的代价守护着他们的栖息地,生生不息,不计后果。

至于高僧七七四十九天超度的结果,无人验证,也无从验证。

又是一阵哀鸣,每一个声调中藏着古往今来的不甘和愤怨。腾腾的杀意扑面而来,璃璃下意识地避开它的锐利锋芒,面颊一片凉意。

头顶月亮高悬,眼前黑夜与白雾相互纠缠。冬季的雪花在这里毫无身影,青葱婆娑的树梢分辨不出四季,仿佛本该如此。

九天之上,宫殿之中,南焱仙君眼中倒映着那抹倩影,瞳孔微缩痛苦的挣扎神色一闪而过,转而恢复平静。

桌前摆放着的古琴安宁而美好,在明亮的宫殿之中也丝毫不减它的魅力,如果忽略它强大的杀伤力的话。

一指琴音,悠扬的传到灰色界面的另一端。

铮!

猝不及防,琴音再次直击璃璃的天灵盖。犹如一场重击,璃璃身体瞬间矮了下去,脚下一个踉跄。

一击转瞬而逝,短暂而强有力。有幸分到了璃璃的大部分注意力。

站在浮生禁地前,璃璃再一次意识到,这一切还处于幕后人的控制当中。她就是别人砧板上钉好的鱼肉,任人宰割。

南焱仙君撞入璃璃警惕的眼神,手指微蜷,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或许是因为这次是亲眼所见她那一瞬承受的痛苦,心下不忍。

拦腰斩!璃璃抓着空子躲避伤害。回头望,门扉再现,弑杀剑和翻版的璃殇剑依旧在缠斗当中。

令人更感惊奇的是,刻在门上的璃殇剑在一道强烈的紫光过后,显现了剑身实体,更是使出了璃殇剑的大招之一,璃殇决!

高举!挥剑!

璃殇决!

弑杀剑被砍落在地,一击得手!布满杀意的黑光瞬间收敛回弑杀剑本体中,倒地的它竟颤颤巍巍地再度悬浮在空中。

双方对峙。

什么情况?璃璃眼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背后的禁地在璃璃愣神的期间,缓缓归于无形,声响褪去,色彩消失。

归为虚无!

璃璃脸色凝重,浮生禁地的地界在她面前消失了,一如不曾出现过。

那一扇门也无影无踪,脚下又是虚空的界面,就连与弑杀剑拉开的距离都在眨眼间缩短了。

从门扉上脱离出来的璃殇剑,与琉璃上仙本体毫无差别。有那么一瞬间,璃璃误以为那就是她的剑,但不是。

弑杀剑被璃殇剑碾压,却越挫越勇,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本体来与它对战。

璃璃看着弑杀剑再一次被掀飞,不明白弑杀剑坚持的理由是什么?仅仅是好斗吗?显然说服力不够。

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璃殇剑,也许突破口就在它身上。

南焱仙君修长的手指停留在琴弦之上,却迟迟没有动手。桌面上的茶水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为数不多伺候的小仙也被屏退,无人来换新茶。

凉山外,已是夜色撩人。

陈清在雪花稍停的时间里同意了卢耳的建议,收拾东西即刻启程。“你去通知华年。”

“是,公子。”卢耳退了出去,公子思想开小差,但他没有。劝谏是他的职责,忠言逆耳,公子懂得其中的道理。

白日里仙长派人来邀请陈清,被回绝了。卢耳趁热打铁,建议陈清离开凉山,全心部署弑杀剑和清风剑的安全保障。

我想在你身边守护,却总是发现我的身份和能力鸡肋而无用。陈清自嘲。或许真如卢耳所说,退一步,站在更高的地方保障她和弑杀剑的安全。

就如余村时一样,璃璃只管忙自己的事,他便消除她的后顾之忧。

“公子,百颜必定针对赵公子和弑杀剑,江湖上对弑杀剑也是虎视眈眈。与其待在这里束手束脚,公子不如站在宗门的肩膀上。”

卢耳的话语犹言在耳,“这样更能保障赵公子的安全,也可减少后顾之忧。公子觉着呢?”

陈清明白卢耳的顾虑和打算,正是因为清楚白白待在这里是无用功,他才会拒绝仙长的邀请。

他可以冲动一时,但不能是一直。森宗的重担有一半是他必须要抗的。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璃璃的处境并不糟糕。雪石门的门主房雪支持她,夜王又同房雪交好,其中还有森宗放在她身边的梁程等人。

“怎么回事?就走了?”华年闯入陈清的房间,夹带着房门外冬日里的寒意。

站在窗前的陈清极快的收敛了身上的落寞,望向外面的眼神中带着无奈,“你看得到,我待在这里没有用。”

华年耸耸肩,表示了解。陈清说的是事实也是借口,她可以处理宗门的一部分任务交接,其中江湖上的门道她很明白,只是怕回去会被陈武带走,有点怂罢了。

“行吧,我去收拾东西。今晚上就走?”

“嗯。”

随着夜色逐渐浓重,卢耳站在房间内有一会了。“公子,都准备好了。”

再一次,明明离她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陈清垂眉,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

余村吧。

“启程。”

同样守护在凉山外,夜王身边的红人明旬得知了他们要离开的消息,让人偷偷跟在他们队伍后面,暗中探查他们一行人身份的事情也在同步进行。

此刻的明旬,还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山坳里的毒宗,陵轻易的行为越发难以猜测。身为相处多年的儿子,陵辰敏感的抓住了他的细微不同之处。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陵辰呢喃。如果他之前都是隐忍和伪装,那该有多可怕。

此刻的陵轻易正在阅读密信,信上写道,“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动手了。”

“他在等你。现在你有能力与宗门所谓的世君子一争天下,他就开始动手了。”绘三凭借着陵辰口中的三两件事,大致就明白了陵轻易的心思。

陵辰皱起眉头,“那为什么他不从小培养我?”

绘三浅浅勾唇,这段时间陵辰跟着她学成长了很多,但依旧没用那一套去想他的父亲。是不想,还是不敢?

绘三提点,“萌芽过早的豆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