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嬴壮沉默不语。
而在一侧的公子通恍然大悟道:“季君,奭子所言极是。你自幼便是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的,感情甚笃,先王诸公子当中,除了大王,就属你同太后的关系最好!现在大王形同死者,太后已成一孤寡老人,她不依靠你,能依靠谁?”
嬴壮叹了口气,说道:“要我去利用太后,心下实在不忍。”
“季君,成大事者,岂可拘泥于这种小节?”公孙奭沉声道:“再说了,公子稷上位,他能善待太后吗?太后之位只有一个,嬴稷之母芈八子尚且在世,且与太后向来不对付。自己的儿子成了国君,以芈八子的心性,她能容忍太后骑在自己的头上吗?而季君你不同。季君与太后有旧,且母早亡,只要季君承诺以母礼侍奉太后,相信太后一定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嬴壮闻言,不禁微微颔首道:“奭子所言,甚合我意。”
公子壮果真听从公孙奭之进言,翌日,一大清早便带上厚礼,打着探望秦王荡的幌子,进入甘露殿。
“臣嬴壮,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一见到惠文后,嬴壮便忙行礼道。
“季君来此何为?”
看着惠文后不冷不淡的神色,嬴壮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便道:“太后,臣是来甘露殿探望大王的。”
“季君倒是有心了。”惠文后颇为诧异地看了嬴壮一眼。
嬴壮讪笑道:“太后,臣与大王既是君臣,也是兄弟,大王昏迷不醒,臣自当探望。”
“请坐。”
惠文后虽不通权术,性格上亦是不够强势,但这并不代表她是蠢蛋,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嬴壮早不来晚不来探望秦王荡,偏偏在这种时候过来,其意不言而喻。在惠文后看来,嬴壮无非是想来探探秦王荡的身体状况而已。
包藏祸心!
这时,已经打定主意,临时抱“佛脚”的嬴壮对惠文后嘘寒问暖起来:“太后,说起来你我二人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聊聊了吧?”
“是啊。自从你出宫,开始到军中磨砺之后,咱们就很少见过面了。”惠文后幽然一叹:“一转眼,你已经从当年那个半大的小子,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哀家真是觉得,流年似水,不胜其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