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壮闻言,这才信以为然,说道:“奭子所言极是。然则我当如何行事,是否对嬴稷……”
嬴壮作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公孙奭忙道:“季君,此事必不可为。现在季君与公子稷争夺王位,公子稷骤然暴毙,亦或是遇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季君做的!这是为人诟病之事,遗患无穷,而且季君能想到这事,一向心思缜密的甘茂如何想不到?还请季君万勿有此念头。”
“我当如何行事,还请奭子教我!”嬴壮作揖道。
公孙奭颔首道:“季君,你在魏冉的军中,可有旧部?”
“有的。这得益于我早年征战沙场,又任庶长之职,故而军中的一些将领我都熟识,魏冉军中的旧部有几人,能信得过。”
“如此甚好。季君当尽快与魏冉军中的几个旧部联络起来,让他们务必留意其动向,一旦魏冉有率兵返回咸阳的迹象,季君当先下手为强,劝说太后召甘茂、嬴稷一党入宫中,当做叛军处理。可杀之而后快!”
“善!”
公孙奭又道:“另外,季君还应该尽快取得太后的信任,即便太后心有不甘,不愿公开支持你为王,季君亦当想方设法,取得大王的印玺和虎符,以备不时之需。”
“壮谨记。”
这时,嬴壮又忽而想到什么,说道:“奭子,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请讲。”
“慎重起见,我认为咱们应该做好充分的准备。太后甚是固执,想要从她手里取得虎符印信,谈何容易?依我看,不妨向义渠人求助。若魏冉挥师南下,义渠骇当闻讯而动,缠住叛军,届时咱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处理甘茂、嬴稷等一干乱党了。”
“不可!”公孙奭勃然变色道:“季君,想义渠人求助,实在为人诟病。秦与义渠,相互征战四百余年,各有龌龊,义渠人得知国中乱事,朐衍的守军又尽去之后,必当继续祸乱西北,卷土重来,献公、孝公、惠文王和大王四代秦君所作的努力,就将可能化为乌有啊!”
“奭子严重了。”
嬴壮摆手道:“义渠经过大秦这数十年来的不断削弱,还能成什么气候?退一万步说,即便义渠人继续兴风作浪,进兵关中,进兵咸阳又如何?秦国之精锐者,尽在关中,义渠人敢来,我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这还能树立我的威望!哈哈!”
“还请季君三思!”公孙奭一脸凝重地道。
“嗨!奭子,你就是过于谨小慎微了。且不说义渠人敢不敢继续作乱,待我继位,成为秦王,一切就能尘埃落定。”
嬴壮信心满满地道:“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不外如是!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