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秦国才能幸免于难,不至于因秦韩之国战,而让国内的工程都停止,让国内的生产都陷入停滞。再者说,王上,现如今秦军略占上风,又得武遂,王上何不趁机与韩国弭兵,握手言和?”
闻言,秦王荡意味深长的看了田文一眼,说道:“薛公,你说的这些,寡人都会考虑的。寡人此番召你回来,除了咨询伐韩之战事,还有一事。”
“请王上明言。”
“薛公腰挂秦齐两国之相印,盛宠如此。秦、齐因伐韩之事结盟,相约瓜分韩地,而今齐王背盟,欲接受韩国人求和之请,寡人心寒甚矣!薛公可否为寡人修书一封,或者让人在齐王面前帮衬几句?”
田文埋首道:“这都是臣应当做的。”
“好!”
秦王荡笑了笑,说道:“薛公一路风尘仆仆,甚是辛苦。薛公,万事拜托你了。”
“臣,领命!”
等到田文的马车渐行渐远,原本待在秦王荡的身边,一言不发的樗里疾,忽而上前道:“大王,这田文的心思,有些高深莫测啊。”
“高深莫测?呵呵,王叔,你太高估薛公了!”
秦王荡摇摇头道:“薛公为齐王之侄子,祖父是齐威王,父亲是靖郭君田婴,这样的人,焉能真心实意辅佐寡人,焉能背弃齐国?”
“他是身在秦国心在齐啊!”
樗里疾蹙眉道:“既然如此,大王为何仍让薛公视察?薛公明察暗访,能更加彻底地了解秦国的国情,恐于大秦不利啊。”
田文勘察秦国的风俗民情,以及山川河泽,驻军图籍之事,秦王荡如何不知?只是,这些东西田文知道了又何妨?
齐军能打进函谷关吗?
秦王荡意味深长地道:“这正是寡人的用意所在。通过薛公的描述,齐王能清楚秦国的强大之处,齐国会忌惮,但同样的,秦齐两国并不接壤,并无多少实质的利害关系,这有利于咱们大秦在邦交上与齐国的博弈,而无害其他,何乐而不为呢?”
“大王明鉴。”
樗里疾点了点头,又道:“大王,如此说来,这薛公应该在秦国待不了太久吧?”
“寡人不会让他待的太久的。”秦王荡淡淡的一笑,说道:“寡人已经向甘茂许诺,待他攻下,夺取三川后,就封他为左丞相。王叔,届时你就是大秦的相国!你身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啊。”
“老臣,愿为大王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