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何话,但说无妨。”
田文挥了挥手,示意几名已经拔剑出鞘的门客退下。
当此大争之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各种下作的手段是层出不穷的。刺杀,就是一种屡试不爽的方法。
田文养门客三千,其中就不乏武艺绝人的刺客。
他常常指使门客刺杀政敌,或者暗杀敌国政要,譬如曾经的魏相田需,就是他命人暗杀的。
那舞姬啜泣道:“薛公,妾知你贤明,有上古君子之风。故而不忍见你遇害,特来相告!”
“遇害?谁敢害我?”田文的酒意顿时去了大半,一惊一乍地问道。
“薛公容禀。妾是王上送予薛公的舞姬,曾在咸阳宫为宫娥,甚得王上之欢心,得侍奉于王前。今日下午,妾一宫中姐妹来报,偷听得严君进言王上,请王上囚禁薛公,而杀之,不使离秦复齐!王上迟疑不决,但严君在秦国的势力甚大,恐自作主张,先斩后奏,派人或将薛公囚之杀之!”
舞姬福了一礼,道:“薛公,请你尽快离开秦国,不然恐有性命之忧啊!”
“什么?樗里疾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我田文,还敢怂恿秦王杀我?”
那舞姬摇摇头道:“薛公有所不知。樗里疾乃先王之弟,三朝元老,位高权重,本就是托孤之重臣!今王上年纪轻轻,威望不足,即便严君害了薛公,恐怕都是无计可施的。”
闻言,田文的脸色一沉:“樗里疾这么做,就不怕招致齐国的报复吗?”
“妾不知。”
这时,席间的一名门客道:“主上,秦齐两国并不接壤,齐国威胁不到秦国,故而樗里疾才这般有恃无恐,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是啊!主上,小心无大错!以主上之贤能,相齐必成大业。如今樗里疾等秦国大臣,无容人之量,嫉妒主上之才能,故而让秦王疏远主上,又意欲加害,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主上的才能越大,对于秦国的威胁越大啊!”
“请主上立刻离开秦国为好!”
“……”
一众门客都七嘴八舌地说着,都一个劲儿怂恿田文离开秦国。
也对,在秦国田文得不到秦王荡的信任,又招致秦国群臣的排挤打压且不说,他们这些门客的日子,亦是不如在齐国这般好过的。
秦国法律森严,禁止私斗,文风不长,气候也不如齐国那般温和,对于门客们而言,在秦国的确是遭罪的!
此时此刻,田文的心中是恐惧不已的。
田文叹道:“昔日苏代以木偶人比喻,将秦国视之为虎狼之国,劝我不要入秦为相,我没记在心里,真是悔不当初啊!”
“主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请主上早做决断!”
就在田文打算马上离开的时候,忽而,一名小厮匆匆跑进来嚷道:“主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的?”田文的眉头一皱。
“主上,外面来了许多秦军,把府邸围住了!”
“什么?”众人不禁勃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