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姬月忧心忡忡地道:“王兄,事情果真如此严重吗?”
“嬴荡之心,难以度之,更不能以常人的思维而一探究竟。他嬴荡的胆魄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月儿,他先是派樗里疾入雒阳问鼎之轻重,随后将寡人裹挟到河南城,与之一会,席间夹枪带棒,欲贬斥寡人,后又不得已同寡人平起平坐。”
姬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更让寡人心寒的是,姬根与姬共之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已经站到了秦国的那一边!昔日先祖分封东周与西周两个公国,就是希望二周能同心协力,拱卫王畿,拱卫天子,没成想竟然都是墙头草!”
姬月宽慰道:“王兄,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天子,嬴荡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听到这话,姬延哼了一声说道:“周德未衰,天命尚在,秦国欲承九鼎,欲得天下,还为时尚早!这天下,可不是他秦国一家独大。”
“王兄,话虽如此,但嬴荡这般忤逆的行径,形同当年之熊旅(楚庄王),他若是问鼎,或者欲将九鼎迁走,王兄当如何自处?”
“这还不简单?嬴荡若问鼎之大小轻重,寡人便敷衍,若欲一睹九鼎之风采,迫于形势,寡人也能成全他,但嬴荡若是妄想迁走九鼎,寡人就是拼着身死国灭,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姬延倒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血性”天子!
不过,在姬延看来,秦王荡应当没有这般愚蠢。
天下仍旧是列国纷争的局面,虽不再听从周天子的号令,不再依附于周王室,但秦国仍旧不能取周室而代之。
这九鼎,象征天下,意义重大,秦国若是强行将九鼎迁到咸阳,恐怕将遭到列国合纵的打击,能不能攻破函谷关还很难说,但是绝对不利于秦国之东出大势。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进来禀告道:“陛下,宫门口有一人送来书简,欲献于陛下。”
闻言,姬延接过那一道竹简,看了看,眉头一皱,脸色亦是一阵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