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厉!你少在这里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我田甲是堂堂的大丈夫,如何成了懦夫?”被苏厉这么一激,田甲顿时怒不可遏,好似跟苏厉有着血海深仇一般,眼神像是要吃人。
而苏厉面对暴怒之下的田甲,不慌不忙,淡淡的道:“上大夫若不是懦夫,此时就应该为了齐国的江山社稷挺身而出。田婴、田文父子先后为齐国相邦,操持齐国政务十多年,声名远扬,权势滔天,可能早有不臣之心。上大夫作为齐国的宗室子弟,世代遗泽,若有血性,怎能容此宵小作乱?”
“在下真是为齐国的命运深感担忧。齐王身边,尽是阿谀奉承之辈,而无仗义敢言之臣,如此齐国,焉能有不乱之理?”
田甲呵斥了一声,说道:“齐国的命运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担忧!苏厉,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在替秦王做说客的吧?”
苏厉沉默,并不作答。
“目前齐秦两军正在河西作战,我田甲身为齐国的上大夫,怎能与你这敌寇说话,构陷我大齐的相国?先生还是速速离去,以免我改变了主意,将你带到我王面前问罪。”
“哈哈哈哈!……”苏厉蓦地放声大笑。
听见他这宛如失心疯一般的笑声,田甲打了一个寒颤,瞪着眼睛道:“你笑什么?”
“上大夫,在下之所以发笑,是在替齐国感到不值,是在替你感到不值!”苏厉止住笑声,正色道:“上大夫本为齐国太公之后裔,祖上几代遗泽,都是上大夫之位,难道你就不想再进一步,为上卿,为相国?官拜卿相,何等荣耀!”
“田婴、田文父子何德何能,居然能闻达于诸侯,腰挂齐国相印?他们可以,为何上大夫不行?他们不就是比上大夫你多一个好的出身吗?上大夫怎能甘心?”
闻言,田甲的嘴角抽了抽。自他世袭这上大夫的爵位以来,并无太大的野心,不过被苏厉这么一点拨,他反而看到了一些希望。
苏厉继而煽风点火,又道:“眼下,就有一个能让上大夫官拜卿相的机会,摆在上大夫你的眼前!上大夫要做的,就是敢为社稷之先,弹劾田文,揭发田文的罪行!如此,上大夫当能得到齐王的庇护,与齐王的信任,届时还怕无法平步青云,登堂入室吗?”
“……”
好吧,苏厉说的这些话,都十分的诱人。
“上大夫只要按照在下的要求去做,必定能马到成功。即便事情败露,上大夫为薛公记恨,欲加害之,上大夫亦可前往秦国,为我秦王重用不是吗?如此上大夫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田甲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点头道:“好!苏厉,我听你的。”
与其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还不如搏一把,把田文拉下马,自己成为齐国的相国!大不了失败了,逃奔秦国,秦人也一定能给予自己高官厚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