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浅明白了。
老爷子估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来提点自己了。
她素来是个不愿落人下风的，既然已经猜到了老爷子心思，便索性大大方方道：“老爷子有大智慧，我年岁尚小，需要学的东西还太多，希望老爷子能多指教指教。”
“哦，是吗。”
老爷子嘴角露出一抹貌似慈祥的笑容。
“你这么自觉的好孩子，学习成绩肯定很不错吧。”
话题似乎在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安清浅机械点头，“还行，毕业没问题。”
老爷子又问道：“校园大使的工作辛苦吗？”
安清浅有些难以消受老爷子这般细致的关心，略带惭愧道：“目前还在熟悉阶段，想等暑假再展开推广。”
担心老爷子觉得她工作进度慢，安清浅又补充道：“想听听老爷子的建议。”
“年轻人想法更多，更有建设性，我这个老家伙就不瞎凑热闹了。”
老爷子笑着摇头拒绝，但是落在安清浅身上的目光却掠过一抹寒芒。
墙角的熏香混合着兰花，味道愈发浓烈。
安清浅好想逃出去呼吸一口新鲜口气。
耳畔却传来老爷子再次提问：“你最近跟司霆关系如何？”
呃……
安清浅不知道这话里深浅，模棱两可道：“老样子。”
“司霆那孩子，自从五岁那年父母过世后，性情就大变，这么多年，也就你跟他最亲厚。”老爷子话里藏着无限感慨。
安清浅态度越发恭敬，“他一直都非常敬爱老爷子，虽不常提，但一提都是崇敬跟亲近。”
“你呀，跟宫爵一样，生了张巧嘴，顶会讨人喜欢。”
安清浅抿嘴，微微一笑。
老爷子低声道：“你今年十九了吧。”
“是的。”
“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
不等安清浅回答，老爷子循循善诱道：“我认为年轻人，还是应该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上次听司霆说预备送你出国留学，去哪个国家，何时去，商定好了吗？”
话聊到这个份上，安清浅确定无疑，老爷子这是在预备让自己离开乔司霆。
她一下子觉得失落起来。
到底是个孩子，内心的情绪，多少会带在脸上。
她手指蜷缩在掌心，微微握紧，鼓起勇气道：“我觉得国内近些年发展很快，很好，想留在国内学习。”
老爷子抬眼瞧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国内还是比不上国外的，这事回头我再跟司霆商量。”
“说了这么久话，你站着也累了，坐吧。”
安清浅摇头，“我不累。”
“坐吧。”
“好的。”
然而，安清浅这边才刚坐下，就听到老爷子沉声道：“最近有传闻，乔司霆没有出席跟苏雅儿的订婚会，是因为……”
安清浅心跳顿时加速，刚挨到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
她下意识想要摇头否认，但老爷子却不疾不徐拿出一叠照片递给她。
照片上，她跟乔司霆手拉手，站在霓虹闪烁的西伯利亚街头，或深情凝视，或热烈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