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浅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大叔,你这么玩,有意思吗?”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签约了任命书,我不去,你又如何?”
乔司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语气低沉醇厚,“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毕竟一千万你都已经支取使用。”
安清浅嘴角轻撇,“不过一千万,我大可以找你侄子要。”
“你不会跟他开这个口的。”乔司霆不紧不慢地道。
安清浅冷笑,“那可不好说。”
她漂亮眉眼凛冽,手起手落,合同就被她撕碎。
考虑到王妈卫生难做,她乖乖把碎纸扔进垃圾桶。
对着乔司霆笑靥如花,“我知道你合同肯定有备份。无它,我就是不爽,撕了过个瘾罢了。”
乔司霆不在意细节,直接以命令的语气道:“明天七点,来天盛集团报告。”
“鬼才去!”
安清浅立刻回敬。
但乔司霆人已经拾阶而上,去了楼上。
他穿着暗色套装,高定面料透着华贵气息,衬得他身影愈发挺拔俊秀。
纵然安清浅在生他的气,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真的帅。
天生就有一种令人想要臣服的冲动。
有一刹那,安清浅的脑海里甚至掠过一道荒唐对你念头:这么个禁欲高冷系大叔,要是压在身下,会是怎样的表情,发出怎样的声音?
“疯了疯了。”
“真是疯子。”
安清浅使劲摇了摇头,恨不得抬手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都啥时候了,还垂涎一个变态大叔的颜。
颜好了不起啊!
安清浅抬腿准备往外走。
“小姐等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王妈焦灼的呼唤。
安清浅步子略一停顿,王妈已经红着脸,带着小腼腆,伸手拉住了安清浅的手。
她温顺的眸光中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求,“小姐,这么晚了,就别出门了,今晚就在家里睡觉吧。”
安清浅摆手,“不了,这不是我的家。”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仿佛从醒来后,生命中就只剩下了宫爵一人。
王妈却立即接话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姐,你跟我来,我带你看一些东西。”
安清浅实在没法拒绝王妈满含期待的眼神。
上了楼,王妈立即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绿皮盒子递给安清浅,用鼓励的眼神示意安清浅打开。
之前有乔司霆捣乱,安清浅并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房间摆设。
此刻一看,顿时觉得爱了爱了。
这房间布置的真是甚合她心意。
清雅又幽静。
色彩搭配的非常棒,让人的内心能够得到宁静。
梳妆台还有一排多肉,照顾的非常好,没有徒长,颗颗饱满,看起来几乎像是假的。
安清浅打开绿皮盒子,里头竟然放着一本日记。
“这是……”
安清浅只觉得一颗心砰砰乱跳起来。
难不成是她的日记本?
她快速打开,日记本扉页上写着一句话:“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喜欢上你,永远都不会终止。”
落款:安清浅。
再往下翻,字写的不多,却贴着很多照片。
有她的,也有他的。
一页页翻下去,没有看到他们的合照。
一幅画从日记本里掉落。
安清浅低头看过去,一眼就认出,纸张上画着的人,是乔司霆。
画得那么细致,就连头发丝都根根分明,一看就是下了狠功夫的。
尤其是画中人的眼睛,充满神韵。
逼真到仿佛画中人随时都会走出来一般。
“滴答滴答……”
一道冷空气伴随着雨声袭来。
安清浅轻轻打了个颤抖。
王妈立即起身,“呀,下雨了,我去关窗。”
“嗯。”
安清浅轻轻点了点头。
她打开自己的手包,拿出那几画漫画,对比着画工,果然,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眉头紧拧。
宫爵真的骗了她吗?
为什么?
她拿出手机拨打宫爵电话。
她心里头有太多疑问,不知道应该如何消解。
但宫爵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安清浅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拉开抽屉,看到很多画笔跟纸,颜料水彩统统齐备。
她摊开纸,拿起画笔开始在纸上勾勒。
想给宫爵画一张画像。
可是画着画着,手中的笔似乎不听使唤,竟然勾勒出了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那双眼,分明是乔司霆的眼,深邃潋滟,犹如漫天浩波都在其中。
“该死!”
“我莫不是中邪了。”
安清浅摔下笔,懒得再画。
“小姐,我给你泡了玫瑰花茶,你喝几口,时候不早了,早点睡。”王妈笑眯眯地已经端着茶走了进来。
安清浅接过,喝了一口,满嘴玫瑰花香味。
她弯起眼角,轻笑起来,“王妈,你对我真好。”
“少爷对小姐,更好。”王妈跟着乔司霆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看到安清浅跟乔司霆闹得那么厉害。
在她记忆中,安清浅往日里每一次跟乔司霆闹,都是因为苏雅儿。
可今日似乎……
王妈内心很着急。
作为老人家,最希望的,当然是家和万事兴。
安清浅轻轻努了努嘴,道:“王妈你就别替他说话了。”
“小姐早点休息。”王妈虽然着急,但也知道人失忆后,对人跟事物的看法,肯定会有所改变。
这些都是一下子急不过来的。
她又走到窗户边,仔细看了看窗帘有没有拉好。
关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安清浅,“您对门睡着的就是少爷,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敲他的房门。”
“嗯。”安清浅乖巧应着。
门一关,她就撇嘴道:“谁要去找那个死变态。”
搞不好他还以为她是去投怀送抱的。
到时候把她给吃进肚子里,她不得冤死。
安清浅叹了口气,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看着外头。
天是真的已经完全黑透了。
外头除了昏暗的路灯,几乎看不到任何事物。
雨一直淅淅沥沥,更为这夜色添了几分凄凉。
“联系不上宫爵,我也的确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今晚也只能在这里先凑合一晚了。”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安清浅还是很小心谨慎地把房门给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