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被其他弟子架起来，也没反抗，眼底泪花闪闪，唇瓣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清儿算是照顾我的好姐妹，我连她最后一程都不能送吗？水凝璇，你就让我再看看她。”
“呸！清儿就是被你给杀了，你别在那里猫哭耗子！”女弟子情绪亢奋，就差抬手给山鬼一掌了。
“怎么就是我杀的了？”山鬼抿了抿唇瓣，声泪俱下，“若是我杀，我当初为何还要千辛万苦的救她回来，直接丢在山门口自生自灭岂不是更好？我何必要多余的留个活口呢？更何况，凶手会那么傻的在自己身边杀人吗？”
女弟子被山鬼说的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固执的强调，“你这说不定就是个以不变应万变！”
“好一句以不变应万变，你们潮崖阁的弟子就是这么没证据随便污蔑人的？”山鬼半眯着眼，甩手轻而易举的挣脱开那些人的桎梏，转过身面对着刚才叫嚣的女弟子，“明镜老头什么都还没说，你们倒是开始随意揣测了，是何道理？”
女弟子被她这么一噎，表情有些不大自然，“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更何况清儿师妹……”
“清儿的确是死在我面前不假，但你似乎是忽略了一件事，她可是后背上被刺中毒箭的，那个方向根本就不是手刺上去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手刺的？分明就是在狡辩！”
山鬼抿着唇瓣冷淡的一笑，盯着女弟子的视线也越来越冷了。
“我怎么知道？清儿可是死在我面前，你说我怎么知道？不过刚才我就有个疑问，平日里你这脸我倒是没怎么见过，怎么清儿一出事，你就变得这么热心肠？”她半眯着双眼，嘴角翘了个弧度，“更何况，你好像很笃信毒箭是手刺上去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难道是你趁着我与清儿交谈的空隙下了黑手？”
女弟子一听这话，脸上血色全退，下意识的看看水凝璇，声音都不强硬了。
“你乱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你自己都说那个角度不是手刺上去的，跟我又何干？”
“这么激动作甚？我不过就是做个大胆猜想，跟你刚才行为不是一样的吗？我就觉得清儿是杀的，如何？”
论起无理狡三分的本事，山鬼认第二可无人敢认第一。
女弟子被噎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后抿了嘴唇后退几步，不说话了。周围人没人敢上前出头，连议论声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水凝璇皱皱眉，看了山鬼一眼，语气温婉，“眼下还是先将清儿下葬为好。”
“是是是，你说得对，我知道入土为安。”山鬼贼兮兮的笑笑，眸子不住的往棺木里瞧，而后扁了扁嘴巴，又伸手在清儿的脸颊上摸了摸，语气凄凉，“一路走好，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的。你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成功抓到凶手还我清白可好？”
话音落下，山鬼就自发的后退，抬手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好了好了，入土为安入土为安。”
水凝璇睨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给了其他弟子一个眼神，装有清儿尸身的棺木就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