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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长长的交头接耳终于召来前排一位先生的不满,“小姐,我认同您对当代艺术的诠释与观点,但,能不能麻烦您和您的朋友在拍卖会结束后再行讨论,因为您的评价,打扰了我对拍品价值的判断。”

我满脸通红冲人家道歉,同时又用眼神埋怨身边某个闪耀着旺盛求知欲的乖宝宝——都赖你!

那幅树脂材料的作品,最终拍出了400万+的成交价。

而前排刚才对我窃窃私语的行为抱有微词的先生,则因为与这幅作品失之交臂而不住地扼腕叹息。

我的偏头痛也开始有了隐隐发作的征兆。

给我妈发了信息,又看看身边正在努力消化KYNE作品的牧箭丘——他正在纠结那组拍品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引得周围人纷纷举牌。

“这是这两年大热的新锐艺术家的作品,KYNE的不具名的女孩,他的画作中的女性角色大多基于互联网形象,因为从小深受涂鸦文化的影响,所以作品往往带有街头艺术的元素。但若是仅仅把他的作品当做街头艺术的延伸又太过肤浅。”

我意识到我的说话声似乎又会影响到前面那位先生的判断时,选择了闭嘴。

“接着说。”牧箭丘不以为意,并且,他居然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艹!要不要这么随意啊??

“KYNE的作品,是对超扁平这一当代艺术语境的演绎,就像现在的这幅拍品,整幅作品为布面丙烯,只运用午夜蓝、普鲁士蓝为主色调与大片留白的简笔勾勒了东京都知名的三处地标——涩谷十字路口,东京湾彩虹大桥以及新宿地下铁,这些地方,都是现在年轻人最喜欢的约会圣地,再配合画面左下方面无表情的女孩,整幅画以‘丧文化’为主要创作理念,展现的是当下低欲望社会中,年轻人的情感缺失。”

此时这幅作品的竞拍价格已经飙升到350万,牧箭丘再一次云淡风轻的举起手里的竞标牌。

“什么是超扁平?”

这货连超扁平是什么都不知道,举牌竞拍你瞎凑什么热闹??!!

“超扁平一词最开始是由村上隆提出的,他认为传统与现代文化的边界是扁平的,过去与现在,原创与衍生,高雅文化与低眉文化可以合而为一。而这一概念的提出打破了西方艺术史的象征秩序,超扁平风格的作品由于不断穿梭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不圄于高雅文化与流行文化的固定区分的创作风格,使之确立了自身基于动漫的日本当代艺术的独立传承。”

这番话说完时,拍品的价格已经被抬高止550万。

牧箭丘再次举牌。

我看得眼皮直跳。

虽然我认为KYNE的作品具备收藏价值,但这个价值却并不在今日的竞拍价格区间。

600万了!!

牧箭丘面不改色准备再次举牌,我慌忙用力按住他那蠢蠢欲动的爪子。

“败家孩子。”咬着后槽牙冲他低语“这幅画的价格最多在300万到400万之间,一旦破了,后面竞拍的就是亏。”我又扫视了周围一圈,这回是凑近了他耳朵冲他认真的说“况且,在座的没几个是省油的灯。这帮人,未必是真心想要这幅画,不过是看你举牌,存了把你架上去就别想下来的心思。”

我说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就在牧箭丘第一次和第二次举牌之间,现场宾客们举牌的频率较之前的几件拍品高出了一半,这种操作不得不让人起疑。

“我知道。”他浅浅一笑“可我不跟,他们会说我是个瞎起哄还玩不起的孬货,若是跟了,这群人会在最后关头把东西砸我手上,而我就是个只会意气用事的败家子。”“横竖不是孬,就是败家。两相对比……还是败家孩子比较顺耳。”

“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谁有底气跟我竞价到最后,却不担心我会突然退出。”

我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偏头痛好像更厉害了。

KYNE的那幅作品创下了当晚成交价格的最高记录——1200万。

我捂着跳痛的右眼目送身边某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喜滋滋掏出自己的运通黑卡,神色如常步履从容的前往拍品交易处。

“做慈善嘛。”完成交易回来他冲我解释“你不是常说,日行一善阿弥陀佛吗?我平日里也没那么多时间,这次就当把一年份的全部补齐吧。”

我想替我老母亲好好表达一下对他刚才那番骚操作的感激,刚想张口就被人横叉一脚打乱了我设定的所有腹稿。

“牧……真有你的。”

说这话的人是个看起来与我们年纪相仿的男生。

“过奖了,只是我原先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中意那幅画。”牧不咸不淡的回答问题,对方似乎也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所以表现得相当无所谓

“没关系,下个月的当代艺术群展,还会有我更中意的作品,到时候,你可别再跟我抢了哦。”

牧笑得很灿烂“不会,下个月我怕是没什么机会参加这种烧钱的活动。”

“毕竟……刚花了一千多万,钱花了不少,事却办得不太漂亮,回去还得想办法怎么应付老爷子。”

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心照不宣但谁都看得出来彼此都想咬对方一块肉的笑容结束了寒暄。

我看人走远了才问起“这人是不是就是刚才和你卯着劲举牌的那位?”

他嗯了一声“他们家跟我们家最近因为南亚的一块地皮,稍微有些不对付。”

哦……这大概就叫,在老子那儿讨不到便宜,就把恶心撒到别人儿子身上吧……

“你可以啊佐仓夜,你脸盲的毛病怎么没犯在他身上呢?”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揶揄整得莫名其妙“我,啥?”

“说你,你连我的样子都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才记住,前面这人不过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举了七八次牌子你这么轻易就记住了?”

我还嘴“白底黑条纹穿得像斑马长得还像马男波杰克,我想不记住也很难吧!”

他琢磨“斑马,波杰克……”然后脸上莫名露出一种夸奖孩子真懂事的表情“嗯,你还有点眼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