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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舒然去到场地,不远处的管容笑盈盈地走近她。

原来她并不飞远,只飞到住处的山下观看花海和蝴蝶了,气消后,打定主意,说服舒然。

只见她牵着舒然的手说道:“今晚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也约了苏文冲?”她问。“是啊。”

她甩掉管容的手:“我没空。”寻思,说不动师父,又出新主意了,我不会再上当。

转身快步走,管容跟上去。

回到住处,舒然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盒子递给她:“我没拆开看过,你帮我还给他吧。”

她对字画毫无兴趣,拿回来就搁放在房间的旮旯里了。

管容不伸出手接:“你就收下吧,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

舒然直接把礼物放在她房间的窗户的窗台上瞪着她:“我不想再见到他!”又往场地走去。

管容愤怒了,握紧了拳头。但若正面与她撕破脸,日后就没法装好人陷害她了。她便压制着想揍她的冲动。

且说舒然回到场地上,见到地面有一块手帕,俯身捡起来,它透露着茉莉花香。

见到纯白的手帕绣着对鸳鸯,还有一句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四处张望,没人。到底是谁的?把它塞进腰间。

尝试单手做俯卧撑,做了半柱香功夫,累得不行了,坐下来。拿出那块手帕看。

“原来我的东西掉在这里。”完颜迈着大步行来。

舒然站起来递给他:“师兄,你成婚了吧。”

“还没。”他把它放进怀里。

“你得捉紧了,别让佳人等太久。”舒然说道。

“她......已经不在了。”完颜说道。舒然看到他眼眸里充满忧伤。

他陷入回忆中,对她说起往事。

原来十年前,英俊潇洒的他,与镇上洛雪姑娘相爱。

她是卖豆腐为生。因为身材高挑,美貌如花。当地人都叫她豆腐西施。

男俊女美,旁人都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有一天她告诉他,她的父母把她许配了镇外的纨绔子弟,方豪公子。做他的妾。

而他已经有三个妻子,三个妾。若嫁进去,难免被她们欺负折磨。

约好成婚的前天,他两远走高飞。

可是当时有几个妖在镇上作乱,官府说,谁灭了妖奖励一百两银子,还给门派发放半年粮食。

就在她成婚的前天,他还带众弟子去捉,心里想立功,还想再灭一回妖。怎知妖功夫厉害,最后剩下他和陆丰追赶。

他那时轻功在门派是最好的,他首先发现妖的踪迹,他追赶着,还发现了妖的藏身之处。

就是在离他四丈远的河水中,可是在他对面的河边上有个姑娘在洗衣裳。

他心里想着官府的奖励,还有想着心上人在等他。

此时他远离了镇,即使不停歇展开轻功飞,也得飞十个时辰,但事实上,人的体力有限,不可能连续飞那么久。

恐怕会错过约定的时间。

他心乱如麻,心急如焚。不能犹豫了。

“那位姑娘速速离开,我要除妖!”他坐在河岸,摆出古筝,双手指尖抚弄着琴弦,琴音高亢急促。音符化作利刀闪电般快速,插下河底。

那位女子方站起来,转身想跑,那河岸满是大小不同的石子,她跑得不快,还不甚跌倒了。

而完颜不顾及那么多,一心想除妖。

妖从河里出来了,它长得与人相同,不过全身布满鱼鳞。

它无法进攻,使用魔气护着全身,还是被那音符化成的利刀穿过它身体,不一会儿,他满身窟窿,血流如注,倒在河面上。

完颜见状,背起古筝,往镇上跑去,因为适才追赶耗不少体力。加上使用法力,也消耗了很多。

他已无法展开轻功了,只能跑,途中,二话不说,牵走牧民的一匹马,丢下二两黄金给他。跨上马背,催马狂奔。

待他到约定的地点,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不见洛雪在等他,便去她家。

见到了她父母,他们哭哭啼啼的,不与他说话,待他走进屋里,见屋子中间放着一副棺材。他连忙推开棺盖,见到了她,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那。

“洛雪!洛雪......”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声音都嘶哑了。

可无论他如何呼唤,她都醒不过来了。

她的父母走过来盖上棺材盖。

“他是如何死的?”他伤心地问,泪一滴滴往下掉。

“悬梁自尽。都怪我们,她说过不想嫁给那个人的。我应该成全你们才是。”她母亲说道。

“我来迟了,我说过要带她走,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啊!”他说道。

“人已经死了。”她父亲说。

完颜与他们一起安葬了她。

当他回到门派,就被师叔叫到大厅。

陆丰也在。问他:“师兄,你灭妖时可检查它是否死了?”

“我见它倒下,就走了。”

袁虚骂道:“你一向做事谨慎,这回为何如此糊涂啊!”

陆丰接着说:“我找到那妖时,它还没有死,还剩一口魔气,河边洗衣服的女子已经晕倒在地,被挖了双眼,还浑身是伤。我杀了妖,也把她背回来。”

袁虚指着完颜说:“她本来可以安然无事。可因为你的疏忽大意,害了她,你要为她负责任!”

“弟子知错,我会照顾她的。”他说道。

完颜对舒然说:“她是孤儿,我在山下给她安了家,请一位大婶照顾着她。每隔三天我都会去看她,陪她。还教会了她吹箫。”

“她知道害她变成瞎子的人是你吗?”

应该知道吧。我弹过古筝给她听,想必能猜到,不说破罢。”

“或许她想到,若你不及赶到,它会吃了她。尽管你没杀死它,害她没了眼睛。但好歹活着,而你也尽心照顾她,才不点破。”舒然说道。

“此生我害了两个女子,我再也没有娶妻的想法了。

陆师弟知道我的苦衷后。说同门师兄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责问我怎么不早点把问题告诉他。”

完颜叹了口气说:“一切都太迟了。”

“事以至此,多思无益。改天也带我去看望她吧。”舒然说道。

“好。陆师弟收了个好徒儿啊,不仅心思缜密,还有一副热心肠。他真有福气。”他说道。

“该去修炼了。”迈开步伐走了。

舒然没想到他有这样的过往,本来还想劝他,忘记过去,往前看。可是谈何容易,罢了。